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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婉盯着冬玲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才慢慢回过神来,紧紧交握住颤抖的双手,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已的心境。
如此一来,她也没了沐浴的兴致,索性就从池中起身,自行更衣。
这些古代的衣饰无比繁复厚重,小衣,中衣,外衣层层嵌套,领襟衽裾花样繁多。但凤临婉没有丝毫不耐,慢条斯理的将自已包裹在重重锦缎之下。
着装完毕,她揽镜自照。
拖地的大红长袍绮丽精致,高贵端庄,但穿着它的主人却稚嫩冷漠,眼神阴沉。
像是她前世所见的,画风诡异的日式娃娃。
“要笑,笑容才是掩盖内心的最好面具。”
她暗暗对自已道了一句,而后便对着昏黄铜镜中的女孩笑了起来。
“婉婉,什么事儿这般高兴?”她笑容未消,背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白止寻掀帘而入,笑意盈盈的朝她走近,与镜中的她四目相对,深情款款。
凤临婉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的从妆奁中捡起一支凤钗,纤长的手指在尖锐的钗尾处流连:“不高兴就不能笑了么?”
白止寻神情一滞,转而笑道:“婉婉沐浴后为何不命人为你梳妆,难道是要朕亲自为你绾发?”
他说着,便要上手去拢凤临婉披肩的发丝。
凤临婉急忙侧身躲开,动作迅疾,就好像皇帝空伸出的手是什么腌臜之物,唯恐避之不及。
白止寻投影在镜中的脸陡然剧烈扭曲了一下。
凤临婉乜眼瞧见,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一声,但面上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束发都是婢女的活儿,白哥哥贵为皇帝,怎么能做这种事。”
白止寻狰狞的面容悬崖勒马,艰难的缝缝补补,重新变成温和的笑容:“婉婉可真会为白哥哥着想,但这么披头散发,成何体统,”他顿了顿,高声吩咐:“来人,为皇后娘娘梳妆。”
尚未大婚,他便以皇后相称,巴结讨好之意溢于言表。
凤临婉心中了然,配合着摆出惊喜的神情,眼底却没有笑意。
白止寻话音方落,冬玲便瑟缩着走了近来,望着凤临婉的眼神畏惧无比,迟迟不敢下手。
“你今后就是皇后的近侍,这般畏手畏脚成何体统?”白止寻本想训斥,然而抬眼一看,却忽然注意到冬玲额角的伤口:“脸上这是怎么了?”
冬玲捂着脸,偷眼打量了凤临婉一眼,支支吾吾的不敢开口。
白止寻一甩衣袖:“怕什么,有朕给你做主。”
凤临婉冷眼旁观着二人这场大戏,眸色微微加深,这样的场面真是似曾相识。
她曾与皇帝的脸同床共枕多时,对这张脸上的表情了若指掌,白止寻虽隐藏的极好,但面对冬玲时,眼梢眉角的神情,却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思。
看来无论哪个世界,这个渣男都无法抗拒冬玲这种模样的人。
她再也看不下去,强忍恶心,转过身,高高俯视着冬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只是在教育我的婢女,让她明白本分做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