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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十三岁的那年,一开春,李歪头就把我家露天的后院用砖头给砌起来了,砌了个严实,还在那个房间的四角房梁上贴了八张黄符。
并且还将原来一直供在堂屋正堂上的阴公排位请到了那个屋子里,重新用黑狗血将地面浇了个遍。
我问李歪头这是为啥,他只是横了我一眼,没应我。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家的水缸不会再无缘无故的满了,也不会有野味出现在后院儿了。
三年之后,我十六岁了,那一年的冬天来的格外的早,八月刚过,九月才出头,就下雪了。
八月飞雪,主大凶。
于是从一开始下雪那天,李歪头就不让我跟他一起去看阴了。
他说天降大凶,新坟遍地,我体阴,还是少出门惹祸事为好。
我向来是不听话的,所以也没将李歪头的话放在心上。
那天下午,李歪头被村长请走给他儿媳妇看阴,还没过半小时,我家院子的木门又被敲得哐哐响。
我去开门,发现是村头陆家大叔,他鼻红脸肿的,见到我就问我爷爷在家不。
“我爷爷去村长家给他儿媳妇儿看阴去了。”
“那你爷有没有说啥时候回呀?”
陆大叔着我家木门叶子,一脸着急。
“大叔,村长儿媳妇好像是要生了,我估摸着再怎么也得天黑了我爷才能回的。”
这也要分人,有的女人生产慢,这疼几个小时,疼一两天的都有,所以我还真不知道李歪头大概啥时候回。
“那这不成呀,我媳妇,哎呀……我媳妇等不到天黑就要生了呀。”
“不会吧,大婶儿不是才七个月嘛,这,不应该呀。”
我听了陆大叔的话,惊讶不已,“不会是早产吧?”我记得陆家大婶儿肚子里的娃分明还没足月呀,才七个月……
“可不就是嘛,川丫头,你不是一直都看你爷爷接阴吗?要不你去我家替我媳妇儿看看?”
陆大叔也是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眼眶绯红,眼见着眼泪都要滚出来了。
听了这话,我为难了。
因为我爷爷接阴是有规矩的,不接生,不接死,不接外村人。
这个不接生,意思就是不接还没有足月的孩子。
到底为啥不接,我也不晓得,不过每天爷爷在阴公面前跪拜上香的时候都会念叨这十一个字,我都背的溜熟了。
而且,最主要最主要的是,从古至今,接阴接阴,都是男的接阴,我是一女的……
这……据说从抗日战争结束后,我们村村名字从白骨村改名为下白村之后,就没有过女的接阴的先例了。
我胆子再大,也没欠揍到敢背着李歪头去给人接阴呀。
“陆大叔,这个,我,我……”
陆大叔见到我有推却的样子,一个猛地就跪在了我面前,脑袋往我家门槛上哐哐的撞着。
门框上结了冰,他没撞几下,就见血了。
我赶紧把他扶了起来:“大叔呀,你可别磕了,磕坏了脑袋我赔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