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一瞬的复杂。
这份合同是有问题的。
其中，有一项条款要求乙方秦苒苒要无条件服从公司的安排，包括这次恋综的人设和剧本，如不配合就会面临3个亿的违约金。
不过，这个条款写得隐晦，就算秦苒苒仔细看也看不出端倪，更何况是她刚才随手一翻。
他正想着，秦苒苒就回来了。
她看也没看，拿起笔就要签字。
封璟之眉头一皱，违背本意的提醒道，“你不再看看？”
“我相信你。”
秦苒苒唇边勾起一丝苦笑，好似她所有的坚强伪装都在这一刻丢盔卸甲，眼眸中透着淡淡的哀伤。
“璟之，我陪在你身边五年了，如果连你我都不能相信，那我还能相信谁呢。”
封璟之心中一动。
她眼神凄哀而真诚，清澈的瞳仁如一面镜子，映着他的模样。
人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此时此刻她的心中也一定满满都是他。
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低下头，欲错开视线。
不料，下一秒他的手却被一双娇小温软的手包裹住，只听秦苒苒红着眼睛道，“璟之，我最后问一次，你爱我吗？”
“我……”
在秦苒苒热切而期待的眼中，封璟之拒绝的话像是卡碟了一般，说不出口。
他垂头，看了眼她签好字的合同，心中忽然有些不忍。
他用尽心机，甚至不惜在合同上动手脚，只为压榨她的全部价值，这对一个处世未深的女孩来说，会不会有些残忍？
但是很快，他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件事。
去年秋天，秦苒苒忽然跑去雪家，声称雪夫人在当年生产时抱错了孩子，她才是雪家的真千金。雪梨得知这件事后，信以为真，甚至因为自责而晕倒住院，好在雪伯父带着秦苒苒去做了亲子鉴定，才揭穿了秦苒苒的谎言。
她只是个骗子罢了。
封璟之眸中的温度尽失，又恢复了原本的冰冷。
他没有回答，而是毫不犹豫地在甲方那栏签了名字，同时也代表着这份合同正式生效。
合同一式三份，秦苒苒拿好了属于她的那份。
封璟之冷声道，“秦苒苒，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有好好检查合同。”
秦苒苒茫然，“什么意思？”
封璟之勾唇，摊开了合同页的第七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