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急忙扣上盘扣。沈霁云出来时，她已重新端坐在床沿。
他打开衣柜，当着顾囡的面穿上睡衣。
衣柜内挂满琳琅满目的女式新款，连着标签，全是李嘉仪令人准备的，果然，顾囡只要带个空壳子来便行。
沈霁云打开电视，这儿是他的家，他自然无所顾忌，两条长腿交叠，男人手臂枕于脑后，姿态悠闲地看起财经报道。
顾囡从衣柜内找出内衣，再挑了件式样相对保守的睡衣，她徒步走进浴室，动作机械的把门反锁。
僵硬的双腿变得虚软无力，顾囡轻靠向门板，这会，她又是一个人了。
又是一个，陌生的，不属于她的家。
她眼里酸涩难耐，哭也没用。范淇说她性子凉薄，不似一般女儿那样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顾囡轻拭眼角，他们只是都看不到她的心里去，也没人能给她爱。
沈家的按摩浴缸足能用小型游泳池来形容，全自动温控效应，进口瓷砖拼接的地面，据说这种瓷砖每块都有严格的尺寸要求，一分一厘都不会差。
顾囡洗完澡出去，刚打开，便听到沈霁云正在打电话。
“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听到动静，他抬起视线瞥了眼顾囡，“呵，我不和她上床……还能因为谁？你自个说呢？”沈霁云嘴角勾起浅淡笑意，“是，她脸蛋不好看，身材没你好，我怕对着她做噩梦，好……明天我陪你。”
顾囡走到床边，沈霁云的视线自始至终如挥之不去的薄雾般笼罩住她，他屈起左腿，挂断电话。
“我睡沙发。”顾囡说道。
沈霁云似乎觉得理所当然，眼睛别向门口，他剑眉微蹙，神色露出丝恼怒，“还是睡床上吧，我妈说不定在哪个角落做了记号，要发现我们分床睡，非把我闹死。”
真是有其母便有其子。
生怕万一，顾囡还是睡到了沈霁云身旁。
他看电视看到很晚，顾囡起先心有防范，但忍不住倦意来袭，等一觉醒来时，发现电视画面犹在闪烁，身旁并无动静，也不知沈霁云睡了没，顾囡背对着他，索性重新闭上眼，放了心睡去。
整夜，相安无事。
晨起，顾囡穿戴整齐后，依着沈霁云的意思，挽住他的胳膊来到楼下，李嘉仪来的果然早，这会竟已守在了客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