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装一升水，够喝一下午了。
下午的生意好多了，还有人主动来找杨玉蓉买相片，都是年轻姑娘，没多会儿又卖出了十来张，可杨玉蓉还没来得及高兴，就乐极生悲了。
“干什么的！”
靠着墙壁喘气，杨玉蓉不敢回电影院，她找了个僻静处清点，已经卖了二十四张，营业额是十一块八角，就这大半天，她赚了九块多。
如果不是红袖章，她这一百张说不定都卖一半了，能挣毛二十块钱呢。
张艳兰是临时工，一个月工资才十八块而已。
王柏寿是正式车床工，算大师傅级别，月工资也才只四十五块，算高工资了。
可惜她本钱太少，否则一天就不止挣这么点了。
杨玉蓉一下子信心百倍，把钞票一张一张码好，拿皮筋扎起来，她自己的头发也重新扎了下，北大荒的女孩都剪齐耳学生头，她回来后养长了，现在齐肩，可以扎起来了。
她先去了照相馆，让摄影师又冲洗一百张。
“师傅，我战友不止一百人。”
杨玉蓉神情自若，爱信不信，反正她付钱了，师傅自然不信她的鬼话，不过他也不管闲事，让杨玉蓉依然明早八点来拿相片。
在照相馆看了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了，杨玉蓉索性先回家吃饭，晚上人多，也没有红袖章逮人。
杨玉蓉有意去了厂里的小公园转悠，下午经常会有大妈来这唠八卦，堪称厂里的广播站，想打听消息只管来这儿。
她躲在了公园的树后面，不让这些大妈们看见，倒是听到了不少劲爆的消息。
谁家儿媳偷人，谁家男人出轨，谁家孩子考试比屎还臭，还包括她家昨天的恶战，以及她杨玉蓉的崛起……
全都说遍了。
唯独没有说杨玉月和韦怀年睡觉。
杨玉蓉神情变冷，韦怀年那王八蛋肯定没往外宣传，哼，她有的是办法治这王八蛋，先把剧照卖了再说。
杨家的晚饭更加简陋，冬瓜汤，蒸梅干菜，还有个咸菜炖豆腐，连杨小弟每日的荷包蛋都没了，而且煮的饭更少，杨玉蓉也不管，照样盛了饭，拌汤吃了一大碗饭，对张艳兰和杨老太的眼刀子视而不见。
吃完了饭，她放下碗筷就要出门。
“又去哪浪？纸盒不糊了，家里的活一点都不干，你以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