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尾音低沉，在这淅淅沥沥的雨中像是安慰她又像是安慰自己。
苏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知道了……开车去市医院。”她眼睛周围有一些红晕，像是碾碎的珍珠混与胭脂的红润。
秦衍试着勾了勾唇，却发现他此时笑不出来，只好作罢，“终于冷静下来了。”
“嗯。”
他猛得扭开车钥匙，引擎“轰隆隆”地响着，他开口，声音带有几分肆意与疯狂，“那么，我们的苏小姐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腥风血雨了吗？”
苏郁偏头看了他一眼，“当然。”
深灰色的天际雨滴倾斜，宛如掉了线的珍珠，看不见一丝星光与云翳，而在城市灯火相接的边缘处像是分隔了黑暗，有一种岁月错乱、时空交织的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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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止至今日早晨十点，苏氏公司大楼已经有200人参加了这场集体游行，前日公诉人在法庭上揭露苏氏前总裁苏南贿赂**官员一事，激发了更多公众的愤怒，关于这次新能源竞标项目，本记者会持续跟进报道。”
正在说话的那位女子手持话筒面对着摄像机，语气铿锵、眉头紧皱，明显是带有主观情绪。
而苏氏公司大楼由保安围成的人墙阻挡着激愤人群的闯入，期间还隐隐约约听到几声叫骂的脏话。
“快看快看，有人来了。”那记者喊着。
从车上先是迈下来一条腿，细长的高跟衬得那双腿格外的修长，女子戴了一副巨大的墨镜，只看得见精致的下颚，嘴角微微抿起，右边的手肘处别着白布，那是对去世亲人的哀悼。
那位记者拼命地推搡着阻拦她的保安，朝她靠近，将话筒高举几乎要触到她的脸上。
“苏小姐……苏小姐，请问你的父亲真的是因为行贿这一事跳楼自杀、畏罪潜逃吗？哎……别挤我，请问你对这一事有何看法？”
苏郁听到这突然顿住了脚步，目光透过黑色的墨镜直直地看向对方，对方被她看得一楞，突然感到有一股不知名的害怕从中而生，像是被什么盯上的感觉。
但等她稳住心神，想要探究时，却发现对方早已转身离开。
苏郁迈步走进公司，无视周围吵杂的喊叫，把那满场的喧嚣鼎沸与污言碎语抛掷脑后，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