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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得通红,伤口血肉外翻,活脱脱一个不能瞑目的架势。
当然,那时的我年轻浅薄,只看到西门进横死的惨状,小谷子比我大些,他已经懂得反思了。
记得小谷子当时说:“我以后长大了一定不娶这么漂亮的老婆,看看武小君就知道了,老婆太漂亮了管不住。”
我听完这句,对他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觉得小谷子不仅勇于承认自己长得磕碜,还痛下决心将前例引以为戒。
当然,这一切都基于他说出下一句话之前。
下一句,他说:“舒婉,我方才将附近八条街的姑娘都想了一遍,觉得就你最合适做我老婆,你要不要考虑看看?”
当即被我乱棍打出去。
回想西门进的状况,又将此人的状况与他一比较,我觉得事情的缘由多半是八九不离十了。
也幸好他遇上了我,否则明日天一亮,他的尸身便只有戚戚然地摆在街头被人参观。阿弥陀佛,我真是有行善积德的天分。就凭这一点,日后赌牌九的手气总该有所上升了吧?
我一边这么想着,又一边望一望案台上的财神,颇虔诚地往香炉里上了三柱香,便枕着赢钱赢到手软的美梦睡着了。
岂料这美梦才做到一半,外头瞬时传来一阵猛烈的拍门声。
我眼睛猛地张开,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色早已大亮,那敲门的声气也跟催命似地越来越猛。
该不是事主找上门来了吧?
我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凑到院门处的门缝一瞧。只见大清早的,外头竟一下子围了七八个人,一边敲门一边道:“舒婉,再不开门我们可就要砸门了啊!这街里街坊的,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还是赶紧开门吧!”
我慌忙捂住了嘴巴。
只听外头又有人道:“我说舒婉,你半年前欠我的碾子钱到底什么时候还?我也是开门做生意的,要是客人个个都像你这样,我全家老小就只有去喝西北风了。”
我忧郁地皱了皱眉,昨日拿了钱本来是打算去还的,结果路过长乐赌坊的时候一个没忍住,将钱全都输出去了,现在哪有钱还啊?
这厢话音一落,那厢又有人道:“还有三月前你在我这儿买了一卷纱布,说是第二天来给钱,结果到现在还没来,你是不是打算抵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