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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这十好几天你都干了些个啥?听我的,趁着他们没变卦赶紧去厂里上班,你现在换小米儿能整几个钱,读好了书,你可是未来社会的栋梁呢。”
刘松一听,一下子就急了,甩着膀子就要去拽陈学军的胳膊。
“你不懂。”
陈学军瞥了心急火燎额发小一眼嘿嘿一笑,随口丢下一句,然后三五下就把自己扒了个光溜,撒丫子跑到渭河边上,高高跃起,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
好半晌功夫,陈学军才咕嘟一声从里头钻出来,吐出一口河水。
胡乱的甩了甩头,豆大的水珠子从发梢上掉落下去激起涟漪,荡漾的水波中倒映出陈学军的面容,青涩,稚嫩,胡渣稀疏,绒毛隐隐。
刚刚成年,才落成的身子骨还很瘦弱,但却有种不同于老男人的朝气和活力。
不得不承认。
这是一具无比年轻的身体。
强壮,有力,远远好过自己十几年后在疲于应付的酒桌饭局中摧残,分明只有三十五岁,但身体却被糟蹋的像个风烛残年的糟老汉子。
“你咋就不听人劝,收小米有什么出息?你知不道,婶子因为这事儿找我妈嘀咕好几天了,以为你是怕花钱,正琢磨着红姐的婚事儿呢。”
“隔壁纺织厂的韩国栋知道不?踩着鞋底子都不够一米六,你说红姐多好的人啊,咋能为了点彩礼嫁给那个墩子?”
刘松站在岸边上扯着变声期的公鸭嗓子叫唤个不停,陈学军咧了咧嘴角,闭气下潜痛快的在河水里畅游,八月份的暑气在冰凉的河水中逐渐瓦解,通体舒畅。
这在往后的几十年里是不可想象的。
肮脏的河道环境,垃圾遍地,好好一条养活了几十万人丰衣足食的渭水生生埋汰成了臭水沟。如果陈学军的记忆没错,今天的日期应该是8月3号。
1996年的8月3号。
陈学兵一头雾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只是喝了一顿大酒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被踹回了九零年代。三十五岁的陈学兵事业有成,事业发展的顺风顺水,有着拼命三郎干劲儿的陈学兵在致富的道路上一往无前,未及不惑就已经积累了亿万身家。
重回少年时候,陈学兵到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