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山将目光从钟嫣然离开的方向收回，又将钟嫣语从怀里推开，扶她站起来，这才看向她。
接收到他的目光，钟嫣语心虚地垂下眼眸。
她总是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好像能洞穿一切，每每看她的时候，都让她心慌意乱。
“牧景山哥哥，你怎会深夜到此？”
“睡不着，出来走走。”
他淡淡道。
“出来走走，便走到这里来了吗？还是说，牧景山哥哥知道妹妹在这，特意来看她的？”
牧景山知道钟嫣语意有所指，却只是淡道：
“别胡思乱想。”
“外面的传言……是真的吗？你真的与嫣然妹妹……你们……”
牧景山是个不屑说谎的人。
那日，钟嫣然在他面前衣衫尽褪，已然算是失了清白。
可他们之间的交易也说得很清楚，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只是这个交易在他心中根本不值一提，他认定的人，不会轻易改变。
他更关心的，是钟嫣语的病。
刚才他已经悄悄探了她的脉象，钟嫣然说的没错，她的确患有“血花怒放”。
可他却无法问钟嫣语，她是否患有此病，如果她并不知道，那无异于晴天霹雳。
“牧景山哥哥……你和妹妹……”
见他沉默良久，钟嫣语怯怯地叫了他一声。
牧景山回神，道：
“无论发生什么，你只需记住，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钟嫣语听到牧景山如是说，不禁缓缓绽开了笑脸。
她朝着牧景山重重地点头：
“我知道了牧景山哥哥，这世上，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
只要是他说的，她就相信。
自从牧景山来到天羽做质子，当今圣上命他住进上将军府那天起，打从她第一眼见到他，她的心就不受控制地爱上了他。
她明白了什么叫一见钟情。
加之他来到上将军府，第一个找的人就是她。
他告诉她，他来兑现儿时的承诺，等她长大了，就来娶她。
那一刻，她简直灵魂出窍般欣喜若狂。
她发誓，那是她有生以来最最开心的时刻。
钟嫣语抬了抬手，想去拥住牧景山。
可终究也只是抬了抬，又放下。
牧景山冰冷的样子让她不敢主动贴上去。
因为从始至终，牧景山从未主动碰过她一下。
牧景山看了一眼曲夏兰的棺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