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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一团。不知道熬了多长时间,他实在是太困了,战胜了身子下边那一片寒气的侵袭,保持着蜷缩的姿势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身子下面的寒气也消失了。王振海踩着床边的铁竖梯下了床,他揉了揉酸痛的后背,看向下铺的高木。他床头的被子依旧叠着压在床头的枕头上,床单上没有睡过人的褶皱,应该是被高木抹平了。他什么时候离开寝室的,老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看鬼似的。王振海笑了笑,也没在意。 这个时候,警车的鸣笛声,乌拉乌拉的进了校园,王振海匆匆地换下了睡衣,换上出门穿的衣服和鞋子,离开了寝室,顾不上去食堂吃早饭,先赶去了警车停的地方。那片小树林周围已经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了,王振海挤不进人群里,有人为他做了榜样,爬上了树,长高了围观。王振海的身材瘦弱,动作也算敏捷,爬上了周围他站在一棵树,他站在距离地面两米高的粗树干上,站稳了,从高处往下看,围观人群的中心警戒线围成了圈儿,在圈儿内,一个人靠在一棵树边,眼睛睁着,翻着眼,白嘴巴大张着,已经是硬了的死人。王振海在树上站不住了,他认出来,那死人的脸就是同寝室睡在他下铺的高木。 那昨天半夜与他一个寝室的是谁?难道他不敢再想下去了。难怪昨天晚上睡在上铺的他会感觉到床下有一层冰一样,冻得他直哆嗦。王振海在树上彻底地站不住了,他想逃离这里,于是眼睛盯着尸体,双手抱着树,双腿盘了起来,交叉着按住了粗壮的树干,像滑下出来。突然,坐在树边的高木好像动了,已经是尸体的他翻了一下眼皮,泛白的眼睛翻回了黑色的部分,黑色的液体迅速地充满了眼白,眼眶已经承受不住了,那黑色的液体涌出了眼眶,划过了脸颊,留下了两道黑色的泪痕。高木留着两道黑色泪痕的脸转向了树上的王振海,大张着嘴,裂成了半月形,呲着一口白牙,他才对着王振海无声地笑。 王振海看到这儿,双手一松,大叫了一声,从树上摔了下来。围观的人群呼啦一下子就把王振海给围了起来,看着他被急救员用担架抬上了救护车,送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