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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额。”
“帮侬行一块顶顶好额面料帮你选一块好面料。”
“谢谢侬!”
第一次来这样的店,陈墨然好奇张望,更好奇的是对苏言的疑问:“你还会讲吴语呀,以前怎么不知道?”
“我也不会说,只是听得懂。”苏言悄悄摆手,轻笑一声,“临时和我妈学了两句混一混。”
会讲某个地方的话,就好像有了某个地方的根,陈墨然稍稍有些羡慕,姐妹两个辗转多城,哪里的方言都不会讲,好像两颗蒲公英的种子,飘到哪里就落到哪里。
她没来过这里,只去过苏家后来在灵水路的白色别墅,苏言跟她指,从这个窗户看出去,那颗老槐树下面,就是他出生的地方。
“我爸的每套西装都是在周叔这里做的,我妈以前也常常在这里做衣服。”
“以前?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搬家了。”
到此为止,他没有再说下去,陈墨然知道后面的故事,十五岁的时候父亲苏柘去世,岑明芸微薄的工资难以维持别墅房贷,辞去了教职去做销售,拼了命也要留下亡夫的房子。
苏言此后几乎是独自长大的,还要安慰和照顾母亲,过度的情感索取反而让成年后的母子关系变得生疏和客气,也让他对复杂的情感关系敬而远之。
类似的故事陈墨然也有一个更糟糕的版本,父母双亡,断亲绝缘,两个并不大的小女孩相依为命。苏言知晓她的秘密,除了姐姐之外,苏言是唯一一个完整了解她们颠簸经历的旁人,他们的亲密关系曾经毫无芥蒂和保留。
老师傅将软尺拉在腰间的时候,陈墨然面对着镜子展开胳膊,能看见身后苏言静静的凝视,她想起刚刚在家打开那个盒子的场景,也是对着镜子。
那裙子实在是很漂亮,其实她忍不住上身试了一试,合适的恰如其分,甚至是过分,苏言熟知她的尺寸。
她的身体,她的尺寸,腰肢双手可握,手腕粗细两指环绕仍有余地,身形偏娇小,肩膀不宽,为了塑形好看,裙子有棉质垫肩,形状被特意裁剪过,温柔地贴合着肩头,陈墨然有种被包裹住的感觉,不得不回想起很多温暖时刻。
五年过去,有很多事情改变了,但也有很多没有,回忆是牢固的,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