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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梢上有一个大大的喜鹊窝,几支喜鹊叽叽喳喳蹦来蹦去,树底下,地面上巴根草青绿抓地,间杂着几株狗尾巴草,可能平时没多少人来这里,显得静谧。微风吹过,树边的玉米叶飒飒作响,树顶有几只蝉还在欢快地叫着。
一支烟抽了半截,从河边的小路上来了一红影,还是那一身打扮,红色的确凉短褂,草绿色军长裤,一双红凉鞋衬着雪白的短袜,墨黑的披肩长发掩住半边瓜子脸,没抹口红,多远就飘来好闻的雪花膏味。巧梅远远地喊了一句,马哥你早到了,又是蹚水来的吧?
马驰把半截香烟摁在地上熄了火,说道,美女相约,哪有不来的道理。家里人都好吧?
巧梅没有直接回答马驰的问话,来到马驰的跟前,双目直视马驰的脸说,如果我没有父母呢?你奇怪吗?
马驰一惊,问到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巧梅说,你真想知道?
马驰说,愿闻其详。巧梅说,那好,你听我讲个故事。
二十年前,有一个赶早集的老大娘,走到城山脚下河堰边,听到小儿啼哭,她好奇地走到跟前,一个花棉袄里包着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正在啼哭,她说,是老天爷可怜我,给我送个孩子来,她前后左右看了半天,没人走动,赶紧抱起回了家。那个女孩就是我。老大娘四十多岁没有孩子,因为她丈夫在煤矿上发生矿难而丧生,她唯一的女儿生病没钱医治,三岁时死了。老大娘把我抱回家,又找村里医生给我检查,没发现我有什残疾,却发现贴身的肚兜里藏着一封信,老大娘不识字,医生告诉她,这个女婴是个私生子,女婴的母亲未婚先孕,怕丢人没法养,请好心人收养她,上面有出生年月日,说今生若有缘,以后还能相见,为了留个见证,故意把左脚一只小脚指头咬掉了一块肉。
从此我就成了她的女儿,她姓宋,给我起名叫宋巧梅。她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娘,就是我姥姥。
我娘培养我上学,上到初中二年级,我见她一年老一年,不能干重活,工分挣不上来了,我就不再去读高中了,我在队里干活挣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