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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闭上眼睛。
她背那道被诚棠扎的刀伤一定要用这里的草药泡了才能消除疤痕。弦月身上有京国王族的血统,身体的愈合能力应该很强,但是这道伤口却过了一个多月了才渐渐愈合,留下个难看的伤疤。
她的心理,大概也留下了这样的一道深深的伤疤。
雨姬用纱布浸透了药草熬制的水,在弦月的伤口上用力拧着纱布,药汁液顺着纱布流到她的伤口上,伤口的红肉甚至隐约可见。
雨姬没做声。
弦月单独和她相处的时候,一直都是很拘谨,完全不似在他人面前的轻佻。她低着头,沉默地坐在浴桶里,突然说了这句话:“我在京国当公主的时候,宫女也经常这样给我沐浴。”
弦月从未谈过自己在京国的事情,雨姬非常感兴趣,非常想听,又怕她会住口不说,便假装淡淡地说:“京国人也是这样沐浴的吗?”
“那里是极寒之地,普通人这样泡浴的机会不是很多,但是我的王宫内,却有一个大大的浴池,是为我专门泡浴用的。”弦月说。
“您的父王一定很宠爱你。”雨姬连忙附和。
提到父王,弦月沉默了,雨姬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有点慌张,手上的纱布也停住了。
“在弟弟出生之前,他是很宠爱我的,因为只有我一个孩子。哪怕我是庶出。”
“庶出?”雨姬恍然大悟,难怪弦月从未提起过自己在王宫的事情,原来是这个微妙的身份。
“我应该是不恨弟弟的,恨不起来,他只是个无辜的婴孩,所以我选择离开。”她这么说着,怔怔 回想着过去。
她想到的不是京国,而是第一次离开京国那时候的日子。
六十年前,京国的弦月公主率领一队护卫南下,横跨东土,要寻找失落的关于远古书册的记录,但是却与昌国发生激烈冲突,带的人马七零八落,流落到东土最南端的优国。她在优国隐姓埋名生活了六十年,前不久才被得到消息的昌国王子炎风揭露身份。与此同时,从京国来迎接她回去的护卫队也到达优国。激烈的战斗之后,弦月受伤,护卫队也只剩下除妖师姜容和术士无影两个人了。而弦月山庄也只有任伯和雨姬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