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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不够用,难不成要让家人汇款过来救急吗?对于程双俊这样的公子哥儿来说,这都不是事。但对于柳梅芬来说,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去向家人伸手的,更何况,即便伸手了,家里也未必有钱寄给她。
只能先做有一分钱办一分钱的打算了,工资拿的少,开源已不可能,剩下的法子就只有节流。节流节流,其最好的体现就是少出门或不出门,那样就是真正的节流,也许这样做应该说是断流更贴切些。与此相对的是,一点点可怜的钱也在断流的同时,老老实实地留在了口袋里,效果还是相当明显的。
想想在老家的生活,守着几亩薄地,春种夏收,田地不多,却总有忙不完的活儿。一年到头汗水挥洒的结果,除去购买种子农药化肥等等必需的生产资源,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报偿不过是些许的零花钱,想要凭此赚得走亲访友礼尚往来的宽裕开支,那几乎是不现实的,所以大凡农民除了种地,没有几家不兼职各种副业的,养殖什么的已是司空见惯,出门谋生也已经是不得不考虑的选择了。
梅芬觉得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起码比自己在老家的生活更有盼头。至于未来到底会怎样,现在哪会想那么多呢。
还记得初中毕业后的那个假期,炎热而又漫长。知了在树头无聊地唱着夏天,风傲慢而又吝啬,不肯在被太阳烧烤发烫的大地上来个畅快的旅行。紧紧捏着高中的一纸录取通知书,薄薄的,仿佛随时会飞走,没有一点重量。柳梅芬想了很久,这个家,如果同时供养自己和弟弟读书,那将会是不能承受的负担。但如果只供养其中的一个,供养谁呢?又让谁停止在学校的求学之路?梅芬已经在父亲忧郁的眼神和时不时的叹息声中感觉到了选择的艰难,既然父母下不了狠心摊牌,那就让她自己来完成吧。
以为可以潇洒地将录取通知书撕个粉碎,然后让纸屑天女散花般在天空中飘扬纷飞,然而,梅芬后来竟然发现自己做不到。为什么要撕呢?同时撕碎的也许还有自己的心。就让它好好地保留吧。
仔仔细细地折叠好录取通知书,郑重地收藏于笔记本中,连同青春年少时那些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