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察觉，冷声问道：“刘支书，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回避我的问题？”
“唉。”在张百家的追问下，刘支书终于坚持不住，说道：“张老师啊，说了你别不高兴。招娣这孩子脾气也倔，我们说了要帮着处理后事，她偏不，非要自己一个人处理。”
“那现在呢？”
张百家顿时紧张起来。
“现在应该在躲雨吧。”
看着外边的大雨，刘支书自己也有些不确定。
“那我去找他。”
张百家说着就要从床上下来。
然而他还没站起身子，便两腿发软，头晕目眩，狠狠地摔在地上。
张百家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十几分钟后。
刘支书手里端着一碗热水。
“姜糖水，土方子。”
“我们这儿身子骨弱的人突然晕了，就喝这个，你喝了再走。”
刘支书手里举着碗，态度强硬。
姜糖水？
看了看那只破碗，张百家没有犹豫，端起来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或许，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医学常识。
或许，他们并不知道什么是低血糖。
但是，凭借经验积累，他们却能琢磨出一套属于自己的生存方式！
然而，这套生存方式，是落后的，简陋的。
低血糖。
喝糖水，有用。
那要是其他的急症呢？
只能等死。
张百家心中酸楚，把姜糖水一饮而尽。
喝完了姜糖水，村支书再也拦不住张百家了。
张百家再三谢过村支书，然后从门口拿了伞。
晃晃悠悠，消失在雨幕里。
……
“招娣，你在哪？招娣？”
很快，张百家气喘吁吁到了刘招娣家，在门口收伞，大喊。
然而，死一般的寂静让他的心情逐渐沉重起来。
张百家走了进去。
破旧的屋子中，呕吐物的酸臭味，和衣物发霉的味道，交织在一起。
借着门缝里透过来的光，张百家看见，刘招娣父亲的遗体孤零零摆在正中央。
屋内，刘招娣的母亲，两个姐姐，外加一个弟弟，都已经不见了。
遗体少了四具。
凌乱的地面满是拖痕，联想到村支书说的那些话，张百家顿时反应过来。
刘招娣冒着暴雨上山埋葬家人去了！
他顾不上大雨，在泥泞的道路上狂奔。
“招娣，你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