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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黄铃山,薄雾厚拢。
山脚下的祝两河很漂亮,可她不自知。
宛若山野之中娇嫩开出的一朵奇花,纵然姿态美丽,可身处杂艳之间的祝两河却从未认为自己是个无双美人——那不过是被迷惑了眼吧。
她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常常坐在自家门口的竹栏之前,远望山野。别人找她,她也不会主动说话。
永远是一种脱俗宁静,似又身负不堪的感觉。
此时的她,年有二十。
这夜,她将要收拾行装,离家出走。
清明时节天蒙蒙亮时,她便挑着行李,披星戴月地出门了。
许是离开时的声响过大,原本在房间里熟睡的祝两河母亲,却是被吵了起来。
定睛一看,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可奈何祝两河一直往前走,丝毫不去理会她母亲在后头的大喊大叫。
沿路的街灯亮起,衬着旁头房屋的孤重冷落,祝两河的心绪杂乱不堪。
夜色厚重与初晨破晓,一并含糊辗转在黄铃山上,映照在她的眼里。
“你走了,可就别再回来!”
她母亲放出了最后通牒。
她依然不为所动。
矮小的黄铃山注视着那两个女人,在长长街边一走一喊的样子,不禁发出几声骇人的鸟叫。
祝两河就这样离开了,去往她心目之中的圣地。
在黄铃山上,她花了一天时间收拾了祖宗传下的破旧石屋,终是安心住下了。
时节当好是清明,黄花风铃木满山遍野地盛开,四处清香氤氲。
也正是这个时候,白海亭出现了。
那日,寻常作画的祝两河站在长野之前,瞭望山脚之下的悠然小镇,不禁感慨万分。
画上的稻浪依旧明艳至极,生机勃勃的黄花风铃木,也着了颜色,傲然挺立。
“你作的画真好看。”
这是祝两河听见的第一句话。
惊吓之余,她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身旁。
那是个身材俊拔,剪着利落短发的男人。
“你住在附近吗?”
白海亭笑了笑,阳光之下的面庞显得迷人无比。
许是心中太过窘迫,祝两河又转过头去,手中细毛画笔不意沾落,几点意料之外的红色,却也着在画纸中央的一处山头——好不巧妙。
她没有回答问题。
陌生人白海亭从身后拿出一朵花来,向她递去。
那是朵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