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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十七年,从晏凌有记忆起,骊京的一切对她而言如同天外之事,比起所谓的公府小姐,她更愿意做那个在市井穿梭的女捕头。
“大小姐,我刚才说的,你可记清了?”
晏凌回神,看向卢嬷嬷,平静道:“记住了。你说我姨娘是国公爷的贵妾,我是微不足道的庶女,此次能记在国公夫人名下做嫡女是天大的造化,得知恩图报,好好孝顺夫人。”
卢嬷嬷撇嘴:“大小姐机灵点,这样才能得夫人宠爱,不然将来如何在骊京立足?须知,那是大楚京都,贵女如云的地方。”
“像大小姐方才那般便不妥,真正的世家姑娘绝不会动不动就掀帘子,那是乡野村姑……”
“卢嬷嬷,”晏凌淡笑:“现在该轮到我说了。”
卢嬷嬷一愣。
晏凌敛了笑:“既然你称我为主,那么你便是奴,奴才就是奴才,什么时候可以骑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你在国公府的自称也是‘我’?”
卢嬷嬷难堪极了。
这一路,晏凌沉默寡言,她还以为这是个好拿捏的泥娃娃,没想到……会咬人的狗都不叫。
“是奴才多嘴,请大小姐莫怪。”
晏凌不再多言,她面色阴郁地靠在弹枕上,心里记挂着外祖母的病,还有另一件事也让她隐隐不安。
“姑娘,您身上的伤可好些了?”婢女绿荞悄悄凑近晏凌问道。
也不知晏凌这几天倒了什么血霉。
因为调查一宗虐杀少女的案子,她前夜乔装出门,结果碰上个行踪不明的黑衣人把她脚踝差点削断了。
本就旧伤未愈,昨天为保护骊京臭名昭著的纨绔皇子萧凤卿,她又在寻芳馆与几个女刺客大打出手,缠斗时身上同样带了伤。
但愿,进了京就不要再碰到那个灾星了。
晏凌敛回思绪,对绿荞点点头:“我无碍。”
……
马车徐徐停在甘露街的卫国公府门口。
婢女搬了脚凳过来,晏凌径自自车辕跃下。
卢嬷嬷不屑:小地方来的就是粗鲁!
晏凌看卢嬷嬷一眼,卢嬷嬷打了个激灵,立刻前头带路。
晏凌没空观赏府内的园林景致,步履如风地跟着卢嬷嬷穿过长廊,直奔客院。
经过回廊时,迎面走来几人。
“二夫人。”卢嬷嬷停步,转向晏凌,眸光微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