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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忍不住了,不停地在黑暗中呼喊母亲,可是除了黑暗中空荡荡的回声儿她什么也看不到,没有了爸妈的身影,没有了自己那熟悉温馨的房间,没有了那快乐自在的过往。
“闭嘴,吵什么。”一只冰凉无比的手漠然拍了两下自己的脸,动作粗鲁。
虽然紧闭双眼,依然能感受到那生疼之感。
浑浑噩噩,陶元莞终于在混沌中挣扎着睁开了眼皮,脸上湿漉漉的,伸手去探。不由得愣住:原来是泪,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吗?为什么梦还如此真实,难道,她此生只能在梦里再见到爸爸妈妈了么?想到此处心口痛极,如同刀绞般,眼泪又不知不觉滑落下来。
“蓬头垢面,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一方素白方帕突然从头顶扔将过来,说话之人的语调如钟磬玉石之声洋洋盈耳,却也似三九寒天让人冷彻心扉。
陶元莞呆滞的意识终于被打击得清醒过来,视线逐渐清晰:眼前人品貌非凡,神情却也寡淡至极,他正坐距自己两尺之距的地方,手里拿着一只精致的镂空炭火手笼,披着黑色鹤氅黑,内着天青色素绡袍,腰间一银白色连勾雷纹宽腰带,一副不沾人间烟火之模样。
认出耿言景,陶元莞死死瞪他一眼,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儿,扭过头去捏紧方帕拭了眼泪还不够,随后用帕子重重地揩了两把鼻涕,故意看着他面黑嫌弃的模样。
不过只这一眼就发现不对,自己怎生躺在一精致的马车之中,外面“哒哒哒”的马蹄声儿不绝入耳。
可是很快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让她十分恼怒:耿言景居高临下,坐在自己面前的塌上,而自己却躺在他的脚下,脸朝着他那黑色云纹缎面儿加白底的皂靴。
虽然身下铺了垫子。可是,却是他下车时必须用足踏过的地方!自己与他说话时,还要时时仰视他!
岂有此理!
“我要下车!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停车!”不想与这尊瘟神继续呆在一处,陶元莞一股火气冲上喉咙,立刻挣扎着坐起来质问眼前之人,却感到马车突然重重地颠簸一下,本就虚弱十分的身体瞬间失去了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