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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因为衣服是要扣工钱买的,能省下的就省,为了实现那个目标:攒钱,赎身,早日回家乡。因为有这个目标像一盏灯一样亮在心头,即使像牲畜一样干活也能忍受。带工头立在他们身后,谁稍停下,带工头的脚就踹过来。这样,一直干到九时半,老华工挑着吃的东西来了,带工头才让他们停下吃饭。饭是稀粥加番薯,还有一点咸菜,这就是全部早餐了。每个人吃完那一碗,肚子还是空的。可是,马上得接着干。
到日头正当中,华工们个个被晒得头发胀,带工头才说收工了。他们排着队回宿舍,没人说话。天成这下明白了为什么老华工都沉默不语,干这种牛马活,谁还有力气说话?
中午在宿舍总算吃了一顿干饭,有咸鱼和煮的黄豆。吃完,可以休息一会儿,大家倒头便睡了。刚迷糊过去,木鼓就梆梆地响起,带工头喊出工的吼叫声又起,出工之前得先冲凉。去时日头当空,转眼的功夫,天骤然变阴,热带地区的倾盆大雨说下就下,几个华工收起了工具想躲躲雨,带工头的鞭子便抽打过来:谁让收工了?他们只好照样在大雨中干,一直到天黑了才收工回宿舍。
每个华工都有定额,每天至少必须挖4立方土,没完成的不能下工。
每天做十几个小时的牛马活,没有星期日,一个月只休息两天。天天是烈日炎炎挥汗如雨,或是倾盆大雨,汗水和雨水流在一起。
原来的山头铲平了,成了凹下去的盆地,挖掉有30米的地表之后,泥土里便可以看到有点点闪亮的东西,那就是锡沙。
巴力黄这时来察看了,他抓起一把土,仔细看了看,对带工头说:成色还不行,继续挖。挖了50米深,闪亮的东西多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笑意掠过巴力黄脸上的横肉,他对带工头说:一边挖,一边筛。带工头便把人分成两组,一组继续挖土挑土,一组用筛子筛土。筛土并不比挖土挑土好受,筛土半弯着腰,上半身要不停地转动,也累得腰酸背痛。锡沙就这样被分离出来。这层锡沙还不是好的锡沙,好锡沙还在下面。分公司收购锡沙是按成色定价的,黄汉彪也知道上层的锡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