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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挥出去一半,被人拦了下来,是住在上铺的姐姐。她从背后抱住我,劝阻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芬姐一双白眼翻出天际,似乎料定我不敢动手。
周围好像有人惋惜,这事情没闹大,热闹就不够好看。她们议论纷纷,有人怂恿:“怂包子!就知道她不敢上的,调我们胃口……”
我攥紧了拳头,憋得脸色通红。
“吵什么吵!”
警棍拍得监狱的大铁门“啪啪”作响,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只留下我与芬姐相互对峙。上铺的姐姐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角,也走开了。
狱警大姐站在铁门外,挥舞着警棍提醒我:“唐言,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哦,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我出狱的日子。
我在这个地方被整整关了三年,今天终于满刑,想到这里,心中的不忿瞬间削减了大半,于是朝狱警大姐露出伪善的笑容,随后乖乖坐了下来。
芬姐也没再继续挑衅,黑着脸坐在一旁。
其实芬姐人不坏,我刚进来时,她总是阴沉着一张脸提点我这里的各种“规矩”,在她的照顾下我少吃了很多苦头。我夜晚失眠,她便装作无意般地每晚睡在我身边,扯着嗓门跟我说些有的没的,有时候说着说着,竟突然打起鼾来。
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我吃牢饭的前因后果就被芬姐挖了个干干净净。我记得那晚她倚着墙角而坐,窗外昏黄的灯光透过巴掌大的通风口照在她身上,她似乎就这么坐了一夜,一夜未眠。
从那天起,她开始直言不讳地称呼我为:蠢女人!
这么一叫,就是三年。
现在我要走,虽然心里高兴,可又抑制不住有些伤感的情绪。芬姐别过头看向墙角,我像是赌气般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向她宣告:“昕哥说他会来接我。”
芬姐忍不住啐出一口唾沫,眼中是真真切切的鄙夷:“你给我坐三年牢,出去的时候我保证租一排花车敲锣打鼓地迎接你!”
我支起身子来,对峙道:“你就对我这么有意见吗?”
她急得满脸通红,最后只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临走前夕,芬姐出人意料地抹出一把眼泪,她哼哧了很久,断断续续跟我说:“傻丫头,出去了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