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乱摸着。
强子的嗓子咕噜了一声，奔过去，用力扯开两人，瞪着石主任，眼睛要瞪出血来。
石主任拉拉身上披的棉袄，强子，这就是你媳妇啊，刚被一帮老娘们儿逗，我说送她回家，呵呵，我走了。
强子盯得看不到石主任的背影，回过头来看妞儿。
妞被强子的脸色吓坏了，比结婚那天晚上更可怕。妞儿努力地想说点啥，打针，治病。
强子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扯到了家，推在了炕上。你出去干啥？啊？谁让你出去的？啊？！
强子吼着，妞儿把自己的身子倦缩在炕的一角，眼不眨地随着强子挥舞的胳膊转动。
以后你再出去，打断你的腿！
强子再吼，对门传来老爷子的咳嗽。干啥呀，别为难这孩子。
强子呼呼喘气，慢慢坐在炕上，捂着脸耸动着肩膀。
妞儿的身体渐渐不抖了，强子，哭了？她心里很难过，她不要强子哭，于是，她小心地放松自己的身体，慢慢用力拉着强子的胳膊，你别哭，我再也不出去了。
强子压抑的哭声持续了好久，这是一九七二年的新年。
新年后的第二场雪，妞趴着窗户向外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让她着迷。强子在屋里做着木匠活儿，两个小时过去了，妞一个指头没动。
强子说，出去看看吧，冷了就回来。
妞儿回头看着强子乐，赶紧下炕穿鞋。强子突然觉得妞儿的笑不那么傻了。妞儿很听话，一会儿就进屋，冲强子说，你也去。满头的雪花，一脸笑。强子没理她，说，把缸里的肉和鱼拿出来，用水泡上。
妞儿轻快地出去，新年那天强子哭，所以鱼肉都没吃，妞儿并不知道鱼肉什么滋味，可她知道强子今天没生气，她也想再看看那两条大鱼。
妞儿只会烧火做饭，强子把鱼肉切好，妞儿就烧火。妞儿会唱一个歌，是听邻居的小姑娘唱的，她记得，可从没唱过：小燕子，穿花衣。
妞儿的音符只有两个，强子愣了下，乐了下，在锅里放佐料开始炖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