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跟宋家怎么相处呀？”
在众人或明或暗的嘲讽中，司马云始终淡淡看着，一言不发。
我尴尬地笑着，也没有回答。
直到宋珍儿回来，尴尬的氛围随之一变。
“你们在聊什么呀？”娇俏的女声打破了现场的冷凝。
“没什么，叙旧而已，怎么去了这么久，冷不冷？珍儿。”司马云温柔地搀着她坐在身侧。
“青姐姐回来多久了，阿娘整日念着呢，有空就回去看看。”她语气从容，雍容华贵。
众人一静，随即顺着宋珍儿的话开始嘲讽我：
“是呀，就算你不是宋太太亲生的，毕竟人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不好这么绝情的。”
“就是，虽说家族血脉不容混淆，但总归可以做个庶女养女什么的，好歹有个出身呀！”
“人家现在是将军了，哪里还看得上什么庶女养女的。”
众人毫无顾忌。
八年前，我还是当朝第一世家唯一的嫡出女，无尽风光。
八年的后的今天，我失去了一切，如丧家之犬，当年的嫉妒全都化成了锋利的箭，刺得我无处可躲。
“该回宫了。”司马云开口打破了众人的嘲讽，语气冰冷不容置喙。
“是呀，再不回去，母后该担心了。”宋珍儿抬起手边的一杯酒，“多谢青姐姐当年放弃殿下，这才让我有了机会陪在殿下身边，这杯谢姐姐。”
“不谢。”我亦端起酒杯，忍着浑身的剧痛，一饮而尽。
2
“你为什么不跟他解释？”大生在门房出等我，见到我出来，递给我斗篷。
我从他手里接过斗篷，裹紧自己，看着春花已谢的四月天：“他已经是太子了，也有他的未婚妻了。”
“他真的要娶宋珍……那个女人。”
我转身看着他，淡淡一笑：“真的。”
“你为什么不解释，好不容易回来，好不容易见到了，你替他受了三年的北疆……”大生说说着说着就要哭。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咳，咳咳。”我摊开手掌，鲜血刺目。
大生急忙扶着我，“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别...你别..难受。”
大生急得眼泪横流。
“大生，我放弃了。”
“这么多年，我用了这么多年，从泥泽里挣扎出来，本来就是想再体面的见他一面，可现在，各自安好吧。”
“好，那我们回北疆。”
“嗯。”
大生去雇马车，我站在路边等。
身后传来马车的声音，伴随着宋珍儿娇柔的声音：“早点回来哦。”
“好，一会就回去陪你，快进去吧。”司马云的声音说不出的温柔。
我突然觉得心口好痛，浑身冰冷。
抬头喘气时看到了司马云当初说要娶我时，亲手做的白玉戒指随着宋珍儿收回的手，消失在马车里。
我一口气没上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每一口空气都像刀片，割裂着我的喉咙和气管。
我缓缓走到一棵树边，扶着树，擦掉刚刚呛出的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