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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规矩的睡姿,和当年两人在客栈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时候沈凝总爱逗他,便跑到他身边去和他挤,死皮赖脸说自己怕冷。
逗的容澈红了大半张脸,但还是把他的被子和温度都分给了沈凝。
沈凝回忆着以前的事情,小小打了个哈欠,没一会儿眼皮就撑不住了。
……
沈凝恍惚间听到耳边有人呼唤“小姐”,她茫茫然睁开眼睛,鸦羽一样的眼睫忽闪了两下,才软软出声:“黛月。”
“是奴婢。”
黛月面含微笑:“您睡了八个多时辰了,再睡下去天都要黑了呢。”
沈凝愣了愣,猛然翻身坐起,抬眼四顾。
一室的上等沉香木家具,不远处一面宽大的山水永石屏风隔断了视线,但从那屏风木架边角雕花空隙,可以看到放在花几上摆着一盆叶如剑芒,花高于茎的箬兰。
室内温暖十足,床榻边上的描金花鸟镂空香炉冒着缕缕青烟,青纱床帐无风自动。
呼吸之间,缥缈清幽的兰香合着一些的青莲香气,融合成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芬芳。
这是兰台阁!
昨夜的一切潮水一样倒灌进了沈凝的脑海之中。
她怔怔了片刻,看向黛月问:“你说我睡了多久?”
“八个多时辰。”黛月温声说:“现在都已经是下午了,再过一个时辰天就黑了。”
沈凝张了张嘴,目光不可置信地落到了外面。
自从抢回身体控制权,她根本就睡不着。
要么勉强睡着,也是半睡半醒。
便是最好睡觉的午后,也至多睡一个来时辰,但睡眠质量依然不高。
这一次睡了八个多时辰,还睡的这样沉,甚至连个梦都没做。
黛月说:“外面已经不下雨了,但是天还阴沉着,所以天色瞧着也乌压压的很是暗沉……小姐饿了吧?咱们这就回将军府,府上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
沈凝默了默,点头:“好。”
黛月带了衣裳过来,服侍着沈凝穿戴整齐。
沈凝便带着黛月离开了兰台阁。
她没有询问容澈的所在。
这睿王府上都是容澈的人,从她醒来,穿衣洗漱挽发出门,少说一刻钟时间有了,底下的人早该禀报了容澈。
他如果想出现,那早该出现了。
他不想出现,她厚着脸皮追过去意义并不大。
这两日两人之间进度不错,她很满意,也不急在这片刻时间。
……
沈凝和黛月的背影消失在游廊转角后。
不远处的石亭之中,宋怀明“啧”了一声,“人都到你府上了,还一副乖乖任你拿捏的样子,你干吗还放走?”
“我要是你就把她拘在身边,别的不说了,先让我给她诊诊脉,看看她那血是怎么回事。”
“然后调理血脉,把你自己的毒给解了。”
他原是不知道容澈喝了谁的血,缓解的那白雪寒梅的毒。
不过昨儿听到底下人说,容澈镜湖遇刺,和沈凝单独待在一起一个多时辰,宋怀明便猜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