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人拉起来的朱从南则一把把我抱进怀里，在我耳边小声地说。
「至少，不要在外面这样。汪淼，冷静一点。」
我在那个拥抱里，感受到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要窒息了。
有人说：「小小年纪这么冲动情绪化，又打又砸的，像个疯子一样。」
我的身体僵直，不停地反思自己。
我真的……像个疯子吗？
朱从南拉着我出了网吧，看似冷静地给我从头分析到尾，得出的结论不外乎就是我的高考成绩只是运气使然，就算上了 A 大工程专业也跟不上，不如跟他去 B 大。
「淼淼，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你只是运气好，但运气不能吃一辈子，你这辈子能依靠的只有我。」
他抓着我的手，眼神那么热切。
十八岁的我真的觉得，这样的爱也很好，完全忘了刚出成绩的时候他眼中的狠戾。
「好……好吧。」
我的记忆中，是我在他的怀里填下了 B 大的志愿。
几乎是他抓着我的手填的。
【对我的乳腺真的不是很好，汪淼你也是个蠢蛋子，怎么会就这么决定了自己的人生大事呢？】
【她一直觉得自己成绩不好全靠运气，不会是从高中的时候朱从南就开始给她***了吧？】
【我们工程专业的女生表示有被冒犯到。】
【不过朱从南只是为她好呀，你看他不说错话的时候还是挺好的，】
【楼上你火化的时候叫我一下，我还没见过舍利子。】
【依靠他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不好啊，做少奶奶多好啊。再说了，这就算有罪也不至于上直播审判吧。】
【浪费公共资源，又不是朱从南给汪淼改的。】
「第一轮直播审判，开始——」
在冰冷的系统音下，屏幕上的投票进度条开始飞快地跳动，最后停在了有罪 43%，无罪 57%。
直播公审系统历史上第一次出现无罪判决比有罪判决占比高的情况。
被告席上的朱从南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微笑，但立刻换了一张脸看向我。
「如果我当时知道你这么痛苦的话，我肯定不会这么做。淼淼，我能投票就好了，我投自己有罪。」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直播公审系统立即在朱从南面前刷新了一个巨大的按钮。
「被告人，本系统赋予你投票的权利。」
这下我听清了，直播公审系统之下真的是一个成熟的女声。
朱从南没想到会有这个情况，但刚刚说出口的话还热着呢，只好在面前的虚空按钮下不情不愿地摁下了一个有罪。
而屏幕进度条也随即从 43 比 57，变成了 50 比 50.
朱从南瞪大了眼睛：「凭什么！」
系统音：「被告人自觉有罪，占比自然大一些。」
「这不公平！我要申诉！」
「直播公审系统下，没有申诉权。」
「第二轮记忆回溯开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