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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中,因大房读书,她一向自命不同,穿得也比旁人更为光亮,只是同郁老大一样,面上写满了精明与尖刻。
“行了,你少说两句。”郁老大呵斥她,然而,谁都看得出来这呵斥有几分真心,因他转脸就说:“爹,我婆娘说得也不错,不过娘铁了心要治,儿子也不好说什么,你决定吧。”
说着,又摇了摇头,不赞同的意思一目了然。
郁老爷子不说话,看了看床上垂死的三子,又看了看一屋子的人,十分为难挣扎。片刻后,他才问其他两房:“老二,老四,你们说呢?”
郁老二闻言立即说:“爹,总不能看着他活生生死在大家跟前吧?”
“爹,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于氏也赶紧开口。
旁边站着郁老四,他看了看爹和几个兄长,脚尖搓着地下的泥土:“我觉得二哥二嫂说得有道理,要不,还是请个郎中吧?”
方才还哭泣的罗氏听罢,也顾不得哭了,狠狠掐了他一把,郁老四回头,她凶巴巴的瞪了一眼才转头:“爹,我们听你的。”
云昭昭顿时一阵心寒。
这都一家子什么人?儿子兄弟要死了,竟在这计较银钱的事!
她盯着那郁老大,一时间,脑子里全是自己兄长云之遥的脸——呵,论起残忍来,将她活生生炸死的兄弟又能好到哪里去?也怪她一时不查,没留意人心之恶能恶劣到如此地步才着了云之遥的道,重活一世,她既然遇到了这种事,就不会袖手旁观。
更何况,郁景渊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她如果留在郁家,她就不能让人欺负了他去!
此念一起,她便跟郁景渊生出一股同仇敌忾之感,忍不住想要帮帮他,往前一挤,生生将郁老大等人挤了开去。
“你做什么?”郁老大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有些气急败坏的回头,见是她,立即呵斥道:“云氏,你竟然敢这样对长辈,你还有没有点教养!景渊,你管管你家里的!长得五大三粗一副猪样子就够让人恶心的了,别这幅德行走出去丢我们郁家的脸!”
郁景渊跪在地上,闻言冷笑了两声,五大三粗一副猪样子,他会娶了这女人,谁又是始作俑者?
云昭昭已站到了郁老三的床榻前。
郁老三脸色青白,呼吸不畅,症状像极了长期卧床导致的肺部感染并发症,这种情况是十分容易引发窒息的,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消炎、排出堵在支气管里的分泌物,否则恐怕挨不过十五分钟了。
人命关天,云昭昭本还想藏拙,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云家世代从医,她云昭昭中西医兼修,一手医术不说生死人肉白骨,却也从阎罗爷那抢回来不少人。
“快,将他扶起来。”云昭昭眼见着郁老三双眼翻白,顾不得跟其他人多说,低头看着郁景渊:“夫……景渊……”话语梗了一下,她实在是没法叫出口,只得改了称呼:“大哥,你若信得过我,就按我说的做,或许还能救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