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在仙门的前殿。
前殿的土壤不好，寸草不生，素来冷清。
我和两位师妹提前好多天，用自己的灵力凝聚成大片大片有形的花草，还用灵力做出了传说中的天灯。
只要我们神魂不灭。
天灯就不会熄灭。
将这些东西统统装点在前殿。
冷清的前殿顿时明亮起来。
我们摆好桌子，放上菜肴和酒。
等着师尊回来。
忽然，仙门上方的那片天空变得极黑，像是冥府厉鬼的肉皮遮住了天。
随后，几道粗壮的天雷划破那肉皮般的黑夜，从里面漏出一个血珠。
我们仨仰着头，等那血珠近了。
才发现，那是浑身染血的师尊坠落下来。
她衣衫破损，裸露在外的身体，有被雷劈过的痕迹。
那雷痕好像还在师尊身上流动，像是蚀骨的蛇。
“一百零八，一百零八，攒了这些年的人魈…不够，还是不够啊。”
师尊嘴里喃喃着什么。
我听不清。
我关切地凑过去。
师尊看到我们，眼里忽然闪出贪婪的红光。
我吓得退后一步。
可接着，师尊已经换成了温柔虚弱的笑。
“这妖孽实在厉害，是为师轻敌了，不过无妨，师尊赢了，你们过来，把我扶进屋子。”
我眼眶一热，师尊在生日大寿，还要以身犯险，斩妖除魔。
看来那慕灵说的更是假话了。
师尊像是吞鼠的蛇一样，吞了很多大的丹药，身体立马好转过来。
眼神扫过我们精心准备的生日宴。
师尊心不在焉地笑了。
许愿环节，师尊吹灭蜡烛。
在一片黏滞的黑暗中。
我问师尊：“师尊，你许的是什么生日愿望？”
师尊说：“我的愿望是，飞升成仙。”
师尊说，飞升成仙以后，便不会再像今天这么狼狈。
我心疼地说：“师尊，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飞升成仙的。”
师尊听了我的话，嗓子里咯吱咯吱地笑了。
像是陈旧的木门在午夜被推开的声音。
黑暗中。
我看见一只惨白的手缓缓朝我伸来。
但只是敲了敲我的脑门。
“成仙，成仙哪有那么容易啊。”
两个师妹不胜酒力，已经喝醉了。
我和师尊挪到前殿，对着那三盏天灯，继续喝酒。
不一会，我也喝醉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师尊对我说。
“你的师妹很好，但她们都太小了，帮不上我什么忙。”
“只有你可以…你的天灯好亮。”
师尊咽了口口水。
“你愿意帮为师成仙吗？”
我口齿不清地说：“我当然愿意。”
师尊大笑。
于是她也大醉。
那天晚上，师尊把我抱回了她的房间。
在我身后，师尊抱住我。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不这么做了。
但很暖和，我没有反抗。
醉酒的师尊对我说了很多很多话。
她说，其实在很久之前，我们仙门不止三个人。
我还有好多好多的师兄和师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