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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阳王府本就人丁稀少,他们家的病秧子身体是祖传的,一代传一代,男丁没什么大建树,唯一的特点就是死得快又早。死到最后,整个广阳王府就只剩下一个老太太和他的独孙,也就是我刚死的相公,林无度。
我本来有克夫名号在外,还这林无度见我貌美,色心大发,非要纳到府上当个妾,死活不信什么克夫之说。
看吧,人不该不信命。
这广阳王府唯一的活口,也就是年过七十的老太太受不住打击,中了风还在床上躺着。
整个丧礼由我这个新婚寡妇操办,毕竟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闭着眼都能来,我将他葬得风风光光,事儿是办得妥妥帖帖。
甚至寻思着要不干脆专门做丧葬行业算了,毕竟当了四次寡妇这个招牌打出去,怎么着都得吸引不少人。
在灵堂守着的最后一天,来吊唁的人已经不多了,我熬了几个大夜,跪在地上昏昏沉沉。
忽地听到两声:
“太子殿下到——”
“六皇子到——”
我打了个激灵,低着头跪直了。
本朝皇帝晚年昏庸,醉心求仙问道,太子监国,可谓是本朝权力顶峰。
这六皇子秦长川和太子一母同胞,十五岁入疆场,在外征战十年,将北狄赶在嘉峪关外,十年来战功赫赫。
这俩人我都得罪不起。
而且,秦长川还是我那个同父异母妹妹李若灵的未婚夫。
本来这只是先皇后在两人小时候说的一句玩笑话定下的娃娃亲,本来谁都没放在心上。
三年前秦长川回都城,李若灵一见倾心,把这陈年的娃娃亲又掀出来,在宫宴上献舞得了圣上欢心,讨了个赐婚。
在李家的时候,李若灵就跟我不对付,和她那个当主母的娘一块折磨我,我能嫁出去这么多次,也少不了她们两个的功劳。
连带着这个将来的妹夫,我也没什么好心情。
我垂着头跪了很久,都没听着秦长川离开,也没听着头顶上有什么声音。
正当我寻思着要不抬头瞧瞧,一双竹青色云纹锦靴,停在了我眼前。
“抬起头来。”
我周身一震,这个声音……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这人的脸:
容颜如画,桃花目含情温润,唇角噙着一抹笑。
啪——
秦长川的脸被我扇得偏过去,旁边的太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见我一脸彪悍,小心翼翼道:“你打完他可就不能打我喽。”
我母亲本来只是尚书府的一个小丫鬟,被喝醉酒的李臻误认,强行拉着上了床。
第二天被善妒的主母打了十几板子,给些碎银扔去了乡下桃园。母亲成为了别人口里尚书府的外室,后来在那里生下了我。
母亲身体羸弱,加上那十几板子打完没养好伤,生下我之后没过几年就去了,留我自己在桃园里吃百家饭长大。
后来年纪大些,我去秀坊做活,遇到好心的沈娘子,学了她的刺绣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