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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对面如同小山般的壮汉,脸色忽然有些凝重,道:“如此处置,确实可以使灵狐这群谍子再次焕发生机,可毕竟那几个元老是在关键的点上经营多年,这些线一断,只怕...”
秦秋看着眼前这个浑身肌肉隆起,身形高大的壮汉,心中颇觉欣慰。
此人名为石幢,是府里的家生子,自小伴随着他一同长大,名为主仆,实有兄弟之谊。
现如今,乃是平远公府副侍卫长,亦是他的贴身侍卫。
石幢不仅武道天赋不错,更兼心思机敏,绝非那不知机变莽撞无知的莽夫。
秦秋摆了摆手,他虽是觉得石幢之言不无道理,但还是斩钉截铁地道:“那几个老东西,影响不了大局。”
“当年关东之战,父亲大败亏输,起码一半的责任都在他们身上,这些所谓的元老,不仅没有及时打探到敌方的关键信息,甚至更有人与敌国暗通款曲,当真该杀!”
“如今我们以揽春楼作为遮掩,将灵狐这群谍子打散,分而化之,本就与那几个老东西的想法相悖,若一直拖着,迟早会分道扬镳。”
“攘外必先安内,不能让他们几颗老鼠屎坏了咱们的这一锅粥。”
说到这里,他眼中不知不觉多出了一丝阴霾。
若非必要,他并不想对故平远公遗留下的这些老人挥下屠刀。
只是灵狐作为曾经他父亲的私人谍子机构,内部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腐化,甚至有些人已经变节。
现在灵狐落到他的手上,亦会成为他的一只重要的臂膀,他必须慎之又慎。
以他现在的处境来说,一旦当中有谍子出问题,必将是灭顶之灾!
攘外必先安内...
石幢眼睛一亮,越是细嚼这句话,越是觉得这句话立意深远。
能讲出此言者,必是心有沟壑之人。
他不由多看了自家世子一眼。
外人只能看见世子鲜衣怒马,荒唐纨绔,但内里的凶险与苦楚,又有几人知晓。
自从三年前,平远公夫妇逝世,尚且羸弱的世子在群狼环伺之下艰难求存。
三年的自甘堕落,令他都心生绝望。
因为他的父亲,亦是丧生于当年那一战。
更荒唐的是,两月前世子将手中钱财尽数变卖,买下了这座揽春楼。
他几乎以为,永无复仇之日。
石幢微微一笑,心中有些感慨。
外人都认为世子荒唐,无可救药,但谁又曾料到,揽春楼一月的盈余,就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些田产和商铺的一年收成。
虽然世家子弟涉足勾栏贱业,足以成为全城的笑柄。
可自家世子,啥时候名声好过?
不计较其他,就只算每月流入的钱财,那可着实让人咋舌。
“世子高瞻远瞩,远非常人所能及也。”
石幢心中钦佩,越发觉得秦秋高深莫测。
自打他刚进屋,就察觉出了世子身上的异样。
那是,一股源自内心深处的压迫感,竟让他都感受到了一丝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