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推开门，大声说：“妈，我回来了！”
院子里。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半跪在地上，正在仔细的从一袋发臭垃圾中，挑选着骨头。
她的旁边，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摞青菜。
那些青菜都已经发霉，烂掉。
青菜的旁边，还有饭馆和食堂里，被人扔掉的骨头和内脏。
这些别人不要的东西，老人却视如珍宝！
老妇人的手，裂开许多大的伤口。
她的眼角乌青，脸上还有被人殴打的痕迹。
“妈，妈妈！”
宋飞看到这一幕，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橘子滚了一地。
他的心，像是被刀生生的割开。
眼泪，混着鼻涕和血水，流了下来。
“妈，你别捡了，那些都臭了，不能吃了！妈，您这是怎么了？”
宋飞大叫着，从大门口匍匐着爬进来。
他没想到，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母亲竟然过的……如此凄惨！
刘玉华听到哭喊，猛地抬起头。
看到是宋飞，她颤巍巍的一把抱住。
“儿子，儿子真的是你吗？你还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母子两个人，抱头痛哭。
“儿子，妈对不起你！没能力去精神病院救你！”
“你被关起来之后，我一直想办法打官司，证明你没病，可是，我都输了！”
“我去精神病院看你，他们说你死了，尸体都臭了，我……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儿子，妈妈对不起你！”
宋飞听到这话，更是心痛无比！
愤怒，自责！
悲伤，心痛！
“妈，妈你别这么说，是我对不起你。孟云呢？妈，你告诉我，孟云那个女人她在哪里！她竟然对你不管不顾，让你捡菜为生，她……好狠毒的心！”宋飞气的牙齿紧咬，目眦欲裂。
刘玉华连忙摇头，“小飞，你别这么说，孟云她……她……”
刘玉华神情闪躲，吞吞吐吐，不想说。
就在这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惨叫声。
接着，一个女人嚎哭着，“团圆，团圆你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生病了？我的团圆生病了！去医院，妈妈带你去医院！”
哭声凄惨，疯癫无常。
刘玉华听到这声音，连忙朝着屋子里跑去。
宋飞脑袋嗡嗡嗡的响。
他抢先一步，推开门闯了进去。
黑暗的屋子里。
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女人，正抱着一块木头疙瘩，来回的奔跑。
她蓬头垢面，手上脚上，尽是碰撞后的淤青！
宋飞看到女人脸的那一刻。
整个人呆若木鸡，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
这个疯癫邋遢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妻子，孟云！
五年前，她可是整个苏市第一白富美！
那时候的她婉约善良，俏丽无双，一双眼睛里永远闪动着春光明媚！
可现在……怎么会……这样了？
刘玉华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孟云，她快速的说：“小飞，快，快把铁链拿过来，绑住小云！快点！她现在疯癫，会把眼睛撞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