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厌跟在她身后，唇角轻抿：“如果殿下需要美少年当宠侍，其实不用选身份太高贵的。”
聂姒鸾偏头看他一眼，表情有些莫名：“当然，身份高贵的男子怎么可能甘心给人当宠侍？”
虽然她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但不管男女，家世显赫之人做正室都得挑挑拣拣，只有家世一般或者以色侍人的人才会心甘情愿给人当妾室。
殷厌沉默片刻，嗓音低沉：“殿下觉得卑职可以吗？”
聂姒鸾脚步倏顿，愕然问道：“你说什么？”
“卑职的容貌生得应该还能入眼。”殷厌目光锁在她脸上，语气格外认真，“若殿下真有这样的想法，可以考虑让卑职入府。”
聂姒鸾看着他，表情微妙，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殷厌淡道：“卑职可以保护殿下，也可以取悦殿下。”
聂姒鸾轻咳一声，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殷厌。”
殷厌安静地看着她。
“本宫没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会让乱七八糟的男子进府。”聂姒鸾力持镇定，“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殷厌敛眸，眸心光泽渐渐掩去：“是。”
聂姒鸾想说的是，如果她真的对他有想法，那一定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关系，怎么可能折辱他，让他做一个让人笑话的宠侍？
可是殷厌此时的想法她是不知道的，他只是以为她不喜欢他——至少是没有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
殿内维持片刻的凝滞，殷厌声音低低的：“卑职先告退。”
“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吧。”聂姒鸾语气很随意，心情看着也还好，完全没受到萧云衡那个蠢货的影响，“本宫一个人吃饭太安静了，以后没事随时可以过来。”
殷厌迟疑片刻：“卑职来的次数多，外面会有很多人说闲话。”
“你在意外人的闲话？”
殷厌不在乎，但他在意旁人如何看她，就像刚才萧云衡不分青红皂白就辱骂她，那一瞬间，殷厌想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殷厌，暗影阁统领杀伐果断，冷硬无情，不该在乎任何事情，尤其是一些无聊之人的闲殷碎语。”聂姒鸾淡淡一笑，“从本宫休了萧云衡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会被人时刻挂在嘴边议论，不管本宫做什么，都会有人不满意，他们总能找到本宫的错处加以口诛笔伐。”
殷厌明白她的意思：“是。”
“所以只要你自己不在乎，也就不必顾忌本宫的名节。”聂姒鸾声音透着几分讥诮，“毕竟本宫要做的事情，不是处处守着规矩礼教就能做得到的。”
殷厌闻殷，表情温软了些：“卑职明白了。”
应了这句话之后，他目光落在她纤细单薄的肩膀上，转身拿来外衣替她披上：“别着了凉。”
聂姒鸾抬眸注视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清贵俊美得让人以为是谪仙降世，浑然没有在外人面前的冷峻无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