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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堂啊,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心灵之苦。医者,是苦趣也是乐趣啊!当患者将生的希望寄托于医生的时候,我们担起的是一个生命的重量;当我们成功救治一名患者的时候,我们给他的是一个生命的延续。为医者必当怀有仁者之心,善待生命,发扬人道主义精神,在人们最需要的时候,伸出友爱之手。这就要求我们,要因病施治,合理检查,合理用药,维护医学的神圣,守护医生的职业尊严,无德不成医呀!”
听了蔡教授的话,我感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个新的高度去看待自己未来的职业——除了医术精湛,一名合格的医生更应该有仁善的心灵与博大的胸怀。我忽然发现原来“一生”与“医生”的发音是相近的,看来我注定要用一生去捍卫医生的尊严。
“蔡老师,您一生做的最难的手术是什么?”“我一生做了八千多例手术,并不觉得有最难的,倒是有一例手术做得时间是最长的。”“有多长时间?”
“我曾经做过一例持续二十四小时的手术,救了一个病人,病人就在手术台上,你不可能休息。那时,在手术台上很有精神,不觉得怎样,但是下来以后,一坐到沙发上,就起不来了,二十四小时没尿。医学上讲,二十四小时必须排五百毫升以上的尿,才能解毒,为什么没尿呢?病人的手术出血很厉害,他每出一次血,我就全身冒冷汗,非常紧张,所以没有尿,都出汗了。结果休息了一个月,才恢复了原状。每天都躺在床上休息,浑身没劲儿啊。”
我终于理解了蔡教授所说的“医者,是苦趣也是乐趣”的含义。
那天晚上离开蔡教授的家,回宿舍的路上,我想了许多,我知道选择神经外科医生这条路注定了一生是不平凡的,我为未来的不平凡而激动。
夜色渐渐降临,微风拂面暖融融的,校园里静悄悄的,只有湖边浪漫的情侣们正在许下明天的诺言。路灯的光线总是暧昧昏黄,可是用眼盯住路灯的时候,又会眼花缭乱。我站在路灯下盘桓,柔滑昏黄的灯光裹着朦胧的月牙。
突然有人喊:“庆堂,一个人想什么呢?”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蒋叶真。她手里拿着一本书,从图书馆那边走来。“叶真,去哪儿了?”我好奇地问。“去图书馆借了本书。”
我暗叹道,师妹也知道看书了。“什么书?”“前苏联的长篇小说《日瓦格医生》。”“为什么看这本书?”
“不为什么,我想找一本描写医生的长篇小说看看,找了半天选中了这本。”
“当年前苏联盛传《静静的顿河》的作者肖洛霍夫最有可能获得一九五八年的诺贝尔文学奖,结果瑞典文学院却出人意料地授予了帕斯捷尔纳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