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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枕头旁绣了一半的嫁衣,红恍恍的有些夺眼。
我拾起针线,算着时日,绣完这些也该一个月的功夫。
这时,萧成忽然推门闯了进来。
我手一抖,针扎指尖,一滴血掉落在这霞帔之上。
6
“何事?”
我抬眸看他,他一如从前的身长玉立,气宇不凡。
只可惜不再属于我。
他默不做声,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手中嫁衣。
我冷笑,“若是为我未跪足三天三夜的事而来,那我便继续跪罢了。”
他突然发笑一把夺过我手中嫁衣。
“江雪,你又打算嫁给谁?”
“你的太子现在还在狱中,至于青梅竹马的三皇子早已被我刺死,你...你还想嫁谁?”
我默而不语,只觉他得了失心疯。
他却愈来愈怒,一把将嫁衣撕碎。
“你伤风败俗!水性杨花的女人!”
屋中漫天碎布,落在那紫檀地木上,落在我的脚边。
他竟然,撕了紫烟的嫁衣,那是我能亲手给她做的唯一物件。
我浑身发抖,泪水再也止不住,大块大块的掉了下来。
歇斯底里的大喊:
“这是我给紫烟绣的嫁衣!绣了大半年,眼看快完工了!你把它撕烂了!”
“萧成!你就这么不想让我好过?非要逼我去死吗!”
我的心像是被活生生剜去一块。
我没有再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只顾颤抖的拾起散落的碎片。
明明我和萧成初见的时候不是这样。
那时。那时我在宫中生活已经有一些年头。
太子兴致勃勃的非要带我去看他打到的猎物。
我推脱不掉与他前去,却不想根本不是动物而是一个人。
萧成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下,身上插着属于皇室的箭矢。
他倒在血泊中,唇瓣毫无血色。
凑近一看,眉如墨画,美如冠玉。
就那么一眼,从此,我懂得了什么叫一眼万年。
很多事,从第一眼便注定了。
太子的手下都在看笑话,奉承的说太子竟猎了一只人,实是出类拔萃,霸气非凡。
我大惊失色,连忙赶走太子他们,并派人救下了萧成。
后来得知,他就是永盛侯爵府嫡子。
那个因家族势力过旺而惨遭皇帝打压,导致大数族人都蒙冤入狱的永盛侯爵府。
我与萧成的联系,从那时开始。
萧成与太子裴言的梁子,也是从那时结下的。
8
那以后,我常去照看萧成。
时常给他送点东西,陪他说说话。
我也怜他同我一般,无甚亲友。
开始时,他是冷漠的,甚至不和我说半句话。
然而,我整日就和那枝头的小鸟一般,在他身旁叽叽喳喳,喋喋不休。
日子久了,他像是渐渐接受了我。
他变得笑意盈盈,温情脉脉。
那时,他只同我说话,来了外人,他便变副模样,横眉剑目,将人活生吓走。
他总是口是心非。
就像是嘴上说我又矮又蠢,背地里却听不得别人辱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