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涩一笑，抬手生生拔出了刺在胸口的剑。
剑尖鲜血低落，楚然晃了晃，强撑住身子：“我一直以为师父是最了解我的人。”
展风收回剑：“你还当我是师父的话，就交出兵权。”
“兵权……”想起傅容时打赌时笃定的声音，楚然颤声问，“真是他，让你来杀我的？”
展风本是应她所求，去保护当时还年幼的萧瑾瑜，如今却来刺杀自己……
展风转过身，目光一暗：“若你做出有辱楚家声誉的事，我便替楚老将军清理门户。”
话落，跃身消失在夜色中。
血从指缝间滑落，砸落在冰凉的酒里。
刺目的红色却让楚然想起了儿时展风经常给自己买的冰糖葫芦。
那时她刚学武，也很爱哭。
每当她哭时，展风便会给递给她一串糖葫芦，笨拙地哄着她。
楚家只剩她一人后，她便再没有落过泪。
如今这一剑，怎么就痛得让她眼前模糊了呢？
她唤来翠菊处理伤口，看见鲜血淋漓的伤口，翠菊心疼地红了眼。
“公主，您做的已经够多了，交出兵权也是保全自己啊。”
药粉洒在伤处，痛的楚然脸色惨白：“皇上与摄政王势同水火，若本宫交出兵权，势必引来争斗，到时内忧外患，受苦的还是百姓。”
三更已过。
楚然倚坐在榻上，神色从容地似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一阵脚步声缓缓而来，她没有去看，也知道是傅容时。
“你输了。”楚然说着，语气却无半分欣然。
傅容时看着她尽力掩饰依旧有些憔悴的脸庞，心底略过微不可察的烦闷。
“看我没事，你很失望吧？”
楚然扯着嘴角。
闻言，傅容时眉头微蹙：“公主无恙，微臣十分欢喜。”
说着欢喜，语气却无半点开心。
楚然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眼中再难掩藏悲戚。
院门口，傅容时停住脚步，回身望向楚然投在窗上的剪影，神色复杂。
一个暗卫现身于阴影中，拱手道：“主子，属下已闻到血腥味，长公主分明是受了重伤。”
傅容时收回视线，唇线微动：“不要再提此事。”
傅容时走后，楚然一夜未眠，天刚亮，一侍女便急匆匆跑来传话。
“公主，皇上口谕，宣公主入宫面圣。”
楚然瞬时明白，该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