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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妇鼻头一酸,便又泪水要滑落,连忙吸了吸鼻子,控制住,声音有些沙哑的道:“川儿,是娘对不住你啊。”
“娘亲,你说什么话呢?侍候娘亲,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能说对不住我呢?”秦川歪着脑袋,有些好奇的看着娘亲。每次讨回吃的,娘亲都是这么说,真是奇怪。
美妇轻轻的拭了下眼角的泪光,心中暗暗的叹息,有些话她终究是无法和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说的。
想了想,才道:“川儿,给你馒头的那个道士,你还能记得他什么样子吗?”
秦川手里拿着根树枝,拨弄着火堆,想也不想的道:“当然记得了,娘亲你说过,受人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给过咱们吃的人,川儿都记在心里头呢?我还给他磕了三个头呢?”
“嗯。川儿,在最艰难的时候,别人给咱们的恩惠,一定要铭记在心里。日后出人头地了,要知道去报答人家。与人为善,就是于己为善。”美妇一脸的凝重,每次她都会这样的教导秦川。
秦川闻言,重重的点点头:“川儿都记在心里头呢。”心中却想,那个道士叔叔连个名字都没有,也不知道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日后还有相见的机会吗?
虽然心中有些揣测,但只要是娘亲的话,那便一定是对,是一定要听的。那道士的音容笑貌,在脑海当中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吃过馒头,又喝了一些热水,美妇有了几分力气,见秦川正在无聊的拨弄着火堆,便微微一笑道:“川儿,时间还早,娘亲教你写字吧。”
“好啊。”秦川立即拍手道,然后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又道:“娘亲,上次,你教川儿写了自己的名字,那这次你便教我写娘亲的名字吧。”
美妇抿嘴一笑,将垂到面颊上的一缕青丝,向耳后掖了回去,拿起一段烧的乌黑的枯枝,在地板上轻轻的写了两个字。
“这是娘亲的名字。”美妇指了指开头的第一个字道:“这个字念‘雪’,就是外面下的雪。”
秦川点点头,仔细的将那个雪字刻印到脑海里。
“这个叫做‘娘’,就是娘亲的娘。”美妇又指了下后面的字。
“哦。原来娘亲叫做雪娘。”秦川立即拍手道,其神情与在外乞讨的他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在娘亲的面前,他仍旧是个懵懂的小孩儿,享受着母爱的滋润。
可是一旦走出这座破面,他便要以他弱小的肩膀,来肩负起男子汉的责任。侍奉残疾的娘亲,是他不可动摇的信念。
“雪娘。”雪娘低低的念了声自己的名字,只觉得是那么的陌生和遥远,跳动的火光,将她的眸子,映射的异常明亮起来,那里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的回忆。有甜密,也有痛苦。
秦川毕竟是小孩儿,根本就无法看出雪娘眼中的许多情绪来。只顾拿着枯枝,不断的练习着这两个字,他要将娘亲的名字,深深的刻画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