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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开我的手,在我前额上摸了摸,又按按她自己的额头说:“有点儿发烧呢。去打一针吧。”
我说不用,就一点点儿。我妈就叫我先吃饭,吃完饭吃一片安乃近,早些睡觉。
饭后上了个厕所,我就回我偏房小屋里睡觉。我本来喜欢看小说的,因为头痛,也没有看,早早关灯睡了。躺在床上,又不自觉地想起了夏落的话,那几个人都不是人。
想想也是,如果是修建花园的人,怎么会在星期天学校没有负责人在的时候来,而且是晚上。最主要的是,他们围在埋骷髅头的地方看什么?他们怎么能知道那里埋了什么东西。常伯的反应也有些不地道。
屋里黑着,窗子那里有些亮,我看了看,没有人影,排除有什么东西从窗外看着我的可能。为了发汗能快些退烧,我蒙上头睡。也许是心理作用,一蒙上头,就会觉得床前站着什么东西。露出眼睛来看,又什么都没有。如此反复几次,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一阵响声惊动。响声很大。我醒来后,那声音没有了。看看窗外,好像是天快亮了。只不过稍停了一下,咚咚的声音又响起来。有人在外面用脚踹墙。
我不知道外面是做什么的,也没敢吱声。想着有力气你就使劝踹吧,还不信有人能把屋墙给踹倒了。
这时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叫:“高扬,还没睡醒?上学走了。”
我听出来了,是刚子在叫我。外头还有说话的声音,肯定不是他一个人。他们很少叫我一起上学。这次怎么突然想起来叫我了。
我和同龄的小伙伴,也都说话。就是玩的很少。这和我更小时候发生的三件事情有关,那三件事,让我成了一个被孤立的人。
其实原本,我也不是一个活泼的人。有时候跟在别的孩子后面玩,都是处在被动的地位,别人怎么说就怎么玩。大多数时候,是我一个人,随便往哪儿一站或者一坐,就能呆上个把小时,能把那地方压出个坑来。
六岁那年,甜瓜熟的季节。我看着几个小伙伴在地头玩儿。几家的甜瓜地都在一块儿。中午该做饭的时候,村里白婶儿到地里摘菜。忽然冲着我们几个喊:“扬子,你说我啥?”。
我反应一向很慢,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天到晚迷迷糊糊的。他们几个都看着我,我看看白婶又看看他们几个问:“叫我的吗?”
他们几个停下摆弄着的石子,说叫扬子的。
我叫高扬,村里人都叫我扬子。白婶边从地里走过来边喊:“扬子我咋着在地里拉拉了,我家的地我还不能来吗?”
我清楚记得我当时什么也没说,就在看他们几个人在玩石子。我站起来很委屈地叫道:“白婶,我啥都没说,我蹲在这儿就没说过话。”
白婶走到我们跟前,仍旧很气愤的样子,对着稍远点儿几个走棋的大人说:“我听得一清二楚,他说我在地里拉拉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