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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军头守了半辈子山神庙,也没个亲人,也就只有宁苛这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破落户愿意跟他亲近,老军头虽然老了,原本的沙场兵刃,成了劈柴的柴刀,但一身沙场功夫却没有落下。
宁苛想学沙场拳架,只能投其所好,老军头最钟爱的,便是那甜水巷里的花雕。
不觉间,甜水巷已在眼前,未到夜半,红袖不招,灯火不盛,但扑面而来的脂粉香气,还是让宁苛沾了个满怀,难怪金陵的那些酸儒士子总说什么“满楼红袖招,暗香已盈袖”。
轻车熟路,宁苛绕到了岫云馆后门,推门,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动,往日里相熟的龟公刘宝儿都会给宁苛留门,与往日不同,今天后门紧紧闭锁。
“莫不是岫云馆出了事?”
宁苛略一沉吟,翻身上墙,岫云馆的墙足有八尺高,但这却难不倒宁苛,老军头可是逼着宁苛连二丈的城墙都跳过,更何况是甜水巷八尺墙。
墙内冷清,唯有一处院落灯火葳蕤。
正是岫云馆头牌清倌人白蒹葭所居的碎玉轩,宁苛心中一凛,但随即失落,喜欢了许久的人,终究……
但结局只能如此吗?
宁苛不甘心!
“卑鄙无耻!”
宁苛暗骂,但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小心翼翼地往碎玉轩摸去。
被人比作《秦王旖旎图》中媚娘子都无法与之相比的白蒹葭,就是梳拢,也怕是有人愿意花大价钱旁观的。
世间能如柳下惠的能有几人?
小心翼翼地,宁苛轻手轻脚走近白蒹葭的碎玉轩,蹲在墙下,但却没有听到想象之中的不可描述,反倒是一个老妪嘶哑的说着些什么。
“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宁苛呼了口气,但心中不仅仅只是欣快,竟然还有一丝失望,怀着复杂的心情,宁苛踩着墙边的假山,总算是看清了碎玉轩中的情景。
白蒹葭坐在桂花树下,神色清冷,慢慢呷着白瓷茶盏中的清茶,宛若天上仙,而宁苛先前听到的沙哑声音的主人,正坐仙子一般的白蒹葭对面,一袭大红衣袍,如同干瘪橘皮地阴郁面容,分外诡异。
只听红衣老妪道:“大陈王朝的老皇帝行将就木,秦王马上就要登基,宗正令你同我前往京城,这份龙脉气运,决计不能让观音宗的那个小蹄子得了去。”
放下白瓷茶盏,白蒹葭淡淡道:“姥姥,我所修习的***尚未大成,如何能与观音宗的李天娇匹敌,况且大师姐不是已经在秦王身边,那幅旖旎图还不够吗?”
这便拒绝了红衣老妪。
红衣老妪闻言阴恻恻笑道:“蒹葭你是不愿意做大陈的帝后?可别忘了,那幅旖旎图……”
白蒹葭没有说话,只平静地看着红衣老妪。
墙上的宁苛险些没从墙上摔下,宛若白莲花纯澈清冷的白蒹葭,竟然是那位《秦王旖旎图》中的主角“媚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