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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视了一圈车站外的小广场,除了挤在一起,等着接客的七八辆红色桑塔纳出租车外,路边只停着两三辆私家车。都不是蓝色科鲁兹。
不会不来了吧。她耐着性子又等了十几分钟,还是没见到一辆科鲁兹的影子。她只好给黄文斌打电话。打了两遍,都是占线。
算了,还是先去找家经济连锁酒店住下来再说吧。来之前,她就在网上搜索过,万一黄文斌不来接自己,就去附近没多远的沐青开个房间。
她打开高德地图,拉着行李箱,按照导航仪的指示,出了广场往左拐。已是晚上九点半了。早春的晚上,越往前走,街上的人越少。
拐过一个岔路口,进入一条小路,人行道上只长长地移动着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箱的身影。没事,往前再拐个路口就到了。她握紧行李箱拉手,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她听见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回过头,却什么人也没看见。
远处隐隐传来几声狗吠,马路上刷地开过去一辆车,复又寂静下来。十几年没回来,忘了南山这地儿不是夏天的话,过了晚上九点半,路上几乎就没什么人了。早知道刚才不省这点打车钱了。现在就是想打车,也拦不到了。
她一咬牙,转过身还是闷头向前。这次没再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很快,又拐过一个路口,她远远望见沐青酒店闪烁的广告霓虹灯箱。
她加快脚步向酒店大门口走去,没想到停在右手便道上的一辆黑色尼桑却忽地打开车门,一个黑色披肩直长发的女人从驾驶室里走下来,径直走向她:“你好,你是任继霞吗?”
“是啊。你是……”她打量女人。五官清秀,身材偏瘦,看穿着和气质,却不像秘书或者助理。
“哦,黄总让我来这里等您。”
“他不是应该在车站接我的吗?”她略带愕然地瞟了眼尼桑,车不对,车牌尾数三个八,也并不是说好的二二六。何况,他刚才没接我电话,并不知道我会来这里住酒店。
她正要摆手离开,却见女人对着她举起左手,晃了晃。
不好,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似有一双白色翅膀飞过,身边的一切也都随着那抹白色,向后迅疾退去……
黄文斌从野百合出来,看了一眼腕上的天铭表,才发现都十点了。他急匆匆地走到停车场,钻进车里。发动车子的时候,衬衫的袖口无意中刮过右手边的储物盒。操,他懊恼地爆了一句粗口。
都怪那臭小子。今天是前妻任继霞回南山的日子。臭小子本来满口答应会去车站接人,让他在野百合等着就行。结果他在包厢里等到九点四十五,等得他都迷迷糊糊睡着了,他才打来电话,说什么临时有点事,去不了车站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的?他一边开车一边直犯嘀咕。那天接到任继霞开口和他借钱的电话,他觉得心里不知什么地方立刻松动了一下。虽然十多年前,她让自己戴了绿帽,可是一想到她那软绵绵的身子和床上的骚劲儿,下面马上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