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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缓缓走过那些壮汉身边,十指如风,将被打骨折的手腕,腿骨,胸骨,一一正位。
“回去躺个两三天就好了。去中药铺抓这几味药,三碗水熬成一碗,一天三次。”少年放下胳臂上的包袱,拿出纸笔,笔走游龙,刷刷几下开了一张药方。
云胡接过药方,咧嘴一笑:“叶兄弟,这可多谢了,你叫什么名字?来林城可有地方落脚?要不,一会去我那里暂住?”
“拂衣。”少年淡然一笑。
“对了,云胡哥,林城龙井巷在哪?我家老头让我来找龙井巷九号,我来林城一两天了,怎么找都找不着。”叶拂衣挠挠一头短发。
这当儿,云胡才留意到这少年不过才二十郎当岁的年纪。
叶拂衣一想到昨晚小旅店那污浊的床单,关不紧的房门,打不尽的蚊子,后脊背便是一阵发毛。
再不找到龙井巷九号,他宁愿去睡天桥底,也不愿再回那家小旅店。
都怪自家老头那算死草,明知要出远门,却只给了路费,连到林城之后的餐饮费都只算了一天,美其名曰是叫他自力更生。
叶拂衣眉头紧锁,满肚腹诽。
“龙井巷?可不在新城区这边,我知道地方。我带你去,然后再为你接风洗尘。”云胡将那辆本来还有八成新,如今却已经饱经沧桑,震裂一地玻璃渣的路虎抛在一旁,自然有人会送去修理厂。
自己另开了一辆车。
“叶少,请上车。”开始那名开尾箱递刀的壮汉,连忙拉开车门。
“这位兄弟很不错,我的暗劲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他还能强忍着痛,挣扎着去帮你拿刀。”叶拂衣微笑赞道。
那条壮汉老脸一红,咧开嘴,无声的笑了。
“他叫乌鸦。算是我手下最能打的两个干将之一,却在你手上走不过一招。也不知道你小小年纪,这一身功夫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云胡一边开车,一边称赞。
“无他。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而已。”叶拂衣轻笑。
龙井巷在旧城区,城乡结合部。
巷子两旁都种植着高大的泡桐树,时值盛夏,浓荫匝地。正午时分,巷子里寂寂无声,只有树荫中的知了在拼命吱吱呀呀的叫。
云胡将车停在巷口:“叶兄弟,咱们走路进去,也好慢慢找。里面道路狭窄,不好会车。”
叶拂衣笑道:“好,谢谢云胡哥。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得在新城区乱窜多久。”
两人刚刚下车,便听见“嘭!”一声巨响!
一个人笔直坠落在云胡的车顶上,再弹落地面上,口中,鼻中不断鲜血涌出,显然已经活不成了。
叶拂衣眉头微皱:“云胡哥,报警!”
坠下楼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衣着普通,面容平平无奇。
此时,中年男子犹有三分神智。他艰难的将头转向叶拂衣,目光中似乎带着哀求之意,搭在腰间皮带上的手指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