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溱。”他掐住她下巴抬起，更为冷硬，“别一而再再而三试探我底线。”
“温韵的双腿因为你的原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跳舞了，她再出什么意外，后果你承担不起。”
而后厌憎松开。
从他的眼底，看不出来分毫的眷恋和迟疑。
心底一点点跌下去，沈溱依旧仰头，沙哑开口，“如果我同意离婚呢？”
慕厉宸的背影顿住。
后边的声音依旧继续，麻木平静，更为清楚，“如果我同意离婚，你是不是就可以放过我爸爸了？”
慕厉宸眉头皱的更深，却没回头。
只淡淡说：“以后再说。”
而后离开。
只剩下她站在原处，旁边护士焦急督促，“沈小姐，出血了。”
她木然低头，才后知后觉看到鲜血淌在地上。
却依旧没动。
护士着急，口不择言，“本来就伤了根本不能生育，这要是再出点什么问题……”
护士捂住嘴，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
一个紧跟着一个重磅的消息砸过来，反倒是没想象中的那么悲痛哀绝。
反倒是平静的看向护士，问，“慕厉宸知道吗？”
护士迟疑，点点头。
果然。
她垂眼笑了，紧攥的手逐渐松开，最后的那点念想跌落不见。
攥着桌子上的那支笔，看向离婚协议书的最后一栏，用力一笔一划签下自己的名字。
“好了，麻烦转交给他。”
——
外边乱作一团。
温韵重新被推进手术室。
出来的医生看向慕厉宸，“很遗憾，慕先生，本来温小姐的脚伤还有愈合的可能。”
“可现在这么一折腾，别说是跳舞了，恐怕以后正常走路都成问题。”
慕厉宸皱眉。
“只是跌了一下，就这么严重？”
医生转身拿出一份报告，“这是温小姐的报告，不是普通的跌一下，刚才温小姐是因为外力原因导致的。”
他眉眼更冷，“比如。”
医生，“被踩伤。”
点到为止。
意思却清楚。
慕厉宸攥着报告的手更紧，眉目一片冷寒。
他刚才还一刹对沈溱心软，可却忘了，她从来都是被宠溺的骄纵恶毒，哪会真的可怜。
恶毒就是恶毒，不值得人心软。
手机嗡嗡响起。
他接通电话，神情淡漠，‘嗯’了几声。
一直到电话那边问沈远的处置方式的时候，他才微顿，看了一眼手术室，声音沙哑。
“等我回去。”
攥着手机的指骨更紧，顿了顿，补充，“沈家的公司，不必留了。”
等他离开。
医生才敢喘了口气，推开手术室的门进去。
看向手术台上的人，毕恭毕敬，“温小姐，都按照您说的，办好了。”
温韵哪有刚才的楚楚可怜，‘嗯’了一声，忽然笑了。
医生复杂看她。
这个疯女人，能在进手术室之后，硬生生让人踩断她受伤的脚踝，只是为了逼真而已。
医生恰好对上她的眸子，后背腾升出一阵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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