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最后他们连我的救命钱也不放过！
我妈江玉珍也笑呵呵地在一旁帮腔，
“方婷，你最近不是刚发年终奖吗？你弟想要，就给他买一个呗！”
我轻轻拂开方南星紧紧抱住我的手，不再是以往的妥协，
轻描淡写地道，
“年终奖呀，同事有急用，我就借给他了。”
随机瞥向一侧的方南星，意有所指，
“弟弟今年不也工作了吗？换手机应该也轻轻松松吧。”
但还不等弟弟说话，我妈就急着在一旁替弟弟解释开脱，
“你弟不是有女朋友了嘛，开支大点很正常的呀。”
“况且刚出来工作工资低得很。”
“要不是我辛辛苦苦挣点钱补贴点你弟，他除去房租，生活都不够的。”
看着我妈在一旁对弟弟嘘寒问暖的样子，
我又想起我刚工作时，实习工资一千八，蜷缩在潮湿的地下室，
鼓起勇气给家里打电话，想借钱应应急，
但还没说两句，对面就把电话挂了，只留下一句：
“我们帮不了什么忙，你自己努力吧。”
那时我就知道自己没有依靠，
含着泪一步一步向上爬，现在才在大城市有了一份体面。
看着我妈还要继续说自己整天工作腰酸背痛，这把年纪还享不到子女福，
话中有话地点我，
我冷笑，
每年我大把大把的钱拿回家，去供养弟弟和她。
平日里他们有什么苦差事第一个想到我，
这会儿就选择性失忆了。
我直接打断，
“妈，剩下的钱我还预约了两份全身体检，下周你和我一起去吧。”
准备好了吗？
这一世我为你们准备的“惊喜”。
2
日子很快就到了，要不是我反复强调退不了，我妈也不会来做体检，
路上，我妈还在一旁抱怨我乱花钱，
“这些钱存起来多好呀，体检就是浪费钱。”
存起来给你们用吗？我面露讽刺。
还有，等一会儿你拿到检查单的时候，
就不会再说体检没用了……
在医院穿行的时候，不免会遇到一些轮椅或者上的病人，有些看起来奄奄一息，
我妈又忍不住开始指指点点，叽叽咕咕，
“早晚都要死的人，还治什么，浪费钱不说，也不给活着的人留条活路。”
这也是她前世对病床上的我说的话。
旁边好几个人听见这话都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她不甘心地瞪了回去，
却又害怕人家真的打她，脚步慢慢退到了我的身后。
我勾唇冷笑，
妈妈，希望你等会儿拿到检查单也这样说。
“乳腺癌！”
伴随一声尖叫，我妈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检查单上的诊断结果，
全身瘫软地靠着我身上，
“婷婷，你快看一下，这是不是我的检查单！”
“会不会是把你的和我的弄混了！”
自私的人呐，这个时候还希望苦难是落在女儿身上，
我眉目带笑，一目十行扫过检查单，目光重点落在姓名一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