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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檐歪头看着我笑,不染风尘的脸夹着似水的温柔,让我有些心慌的搓起手。
每日我会来给蓬檐诊脉,观他气色。他很顺从,而且从不过问,时日久了,连我都纳闷一宫之主脾气这样好吗?
我在榷鹤宫过了一整个冬天,蓬檐之状最难捱的是天凉落雪。我配了不少药,效果有,但是并不很明显,我对此症倒来了兴趣。春暖送风,我去蓬檐屋中看他,他正伏案翻书,束冠卸袄,面上夹着红润,我有些欣慰。
他觉我来,抬头浅笑,真有种公子无双的惊艳感。
我走去摸了摸他的手,蓬檐指尖微动,并不拒绝。
“残有凉意,不过好多了。”我收回手。
蓬檐手掌轻握,眼神略带流连。
“多谢。”
“暖风宜人,你记得吃药,会舒服很多。”
似是听出我话外之意,他搁下书看我。
“你要离开这里?”
我点头,榷鹤宫药材有限,我想自己去找找。
“放心,入秋前我定会回来。”
我像来时那样孑然的离开,不知道蓬檐目送了我多久。后来我才明白,他从来没有期望过我能救他,不过那时的我心系阙行楼。
03.
比翼镇的双飞客栈,我又见到了阙行楼。
我入住的那晚,双飞客栈失火。我睡得沉,被呛醒时吸入了不少浓烟。火势蔓延上来,周围都卷上了火苗,四退无门。外头起伏起惊叫声,好像有人在门前唤我,等不到我回应便一脚踹开了门。
阙行楼进来一把将我扯进怀里,裹在沾湿的外袍下,护着我朝窗户那边冲过去,落地时他大半个身子都垫在下面。我听到他闷哼一声,心里发紧。
慌忙爬起来,我扯着他退到安全的地方。已经有人来灭火了,但火势太大,费了不少时间。
“阙行楼,你没事吧?”
我上下打量他,想知道是不是哪里受了伤,然后看到了他胳膊上有一处焦痕,翻出血色,有些触目惊心,心内担忧。
阙行楼还在喘着气,摆摆手:“没事。”
注意到我的目光,他把胳膊往后收了收。
“想必在里面被砸到了,无非落个疤。”边说边用眼扫过我的表情,而我的注意全在他的伤口上。
“不会的,”我抬头定定的看着他,“有我在,你的胳膊一定会恢复如初。”
阙行楼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眼神徘徊在茅木身上,含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迷恋。
在我的医治下,未出半月,阙行楼的胳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当时的阙行楼看着自己新生如初的皮肉,除了惊讶,更多的是对我的志在必得。他可真是做出了一场场好戏,待我如梦初醒,悔之晚矣。
离开比翼镇时,我最后回头望了一眼。
这里有个传说,一对地位悬殊的璧人避世在此,恩爱不疑,死后化作比翼鸟长留不走,于是有了这个名字。只可惜双飞作烬,我和阙行楼的结局也注定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