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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太的戒尺犹如噩梦般如影随形,我不敢再和继姐有一丝牵扯了,推搡中不小心打翻了食盒,白色的糕点染上了点点的泥垢,我吓得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口中不断的喃喃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想了,我是出家人,我是戒妄……”
衣袖露出一片小臂,继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从未看到过她如此生气,我害怕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她磕头,求她能够饶过我。
继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我身体抖了抖,痛苦的回忆像开闸的洪水,我哀嚎了起来。
“是戒妄犯的错,戒妄该受罚,继姐不要生气了,戒妄真的知道错了……”
她每靠近我一步,我就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到处乱窜。
继姐气得直咬牙,但她并没有凶我。
“当初把你送到道观,就是想让你在这里修身养性,等你清醒了之后我就来接你,我从未让她们打你……”
我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继姐一眼。
“可是,无规矩不成方圆,道观也有道观的规矩……”
继姐心疼的拿出了上好的金疮药,想要为我上药,身体上的伤能医,可心里的伤呢?
在继姐看不见的地方,我的心仿佛被人挖空了一块。
她温声细语的哄我,就像小时候无数个雨夜,在日积月累中,我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我以为我能一辈子依靠她。
但却是她亲手将我送到了这座地狱般的道观。
继姐看着我胆怯的样子,终是叹了口气,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让我上马车。
我不敢忤逆她的话,乖乖的坐上马车。
回头的时候,我看见继姐阴翳的视线往道观上扫了一眼。
2
在马车上我始终和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心存敬畏,她就像是那高悬于空的月光,伸手不可触摸。
而我也是用一年惨痛折磨的代价才清楚的意识到这个事实。
继姐把我带回了尚书府,我有不得不回来的理由。
我去拜见了尚书大人,他冷冷的看着我。
我向继姐表白那天,她把我推进了花园的池塘,冷眼看着我在里面挣扎,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尚书大人耳中,他觉得丢人,甚至一度想要除掉我。
我毕恭毕敬的来到他的面前,重重的给他磕了个头。
“大人,以前是我不懂事,令整个尚书府蒙羞,我郑重的向您道歉,从今以后,我不会喜欢继姐了,也再也不会缠着他了。”
在山上的日子,师太每天都要逼我说不下成千上万次放弃继姐的话。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骨头硬能与之对抗,可是当师太的戒尺狠狠的鞭打着我,尖刺狠狠的刺进了我细嫩的皮肉,鲜血横流。
我这一身傲骨终将被她打服,连带着我爱继姐的那颗心也消失不见。
尚书大人脸上的寒霜散去了,他甚至还主动上前来扶我。
在他触碰到我的那一瞬间,我想要尖叫,我想要逃离,但都没有,我硬着头皮被他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