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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访问了那些看见了的幸运儿,让他们谈谈各自的感想。有个小朋友讲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说,我知道女人为什么不长胡子了,她们的胡子都长在下面。
公鸡跑到我奶奶刘桂英面前哭诉,说我小小年纪就偷看她洗澡,她实在没脸再在冯家呆下去了。刘桂英说,如果在过去就好了,你可以留下来做童养媳的。早先男人十二岁就当爹,现在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公鸡知道找刘桂英诉苦无异于对牛弹琴白费功夫,便把状纸递到了赵巧云处。赵巧云把我叫来,说,毛头,你真应该好好看看我。毛头,你长大后可不能像你爸一样坏。还有你,她指了指公鸡,加重了语气:你要吸取我的教训,以后千万不能嫁个这样的男人!
公鸡瞠目结舌。她见在赵巧云这儿得不到丝毫的安慰,最后寄希望于冯江阳。冯江阳到现场査看了一番门板上那个我用铅笔刀掏出来的洞后,罚我用蜡烛把洞堵起来并蹲半个小时的马步。公鸡有些失望,她原以为冯江阳会让我跪搓衣板的。我妹妹冯花犯错后冯江阳就经常罚她跪搓衣板。
在我的记忆中冯江阳从来没有让我下过跪更别说跪搓衣板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认为男人小时候经常下跪的话会磨折他的男子气,长大了肯定怕老婆。
几天后我发现公鸡睡房的门板上那个已经被我堵起来的洞居然让人重新挖开了而且还加大了许多。我暗自窃笑。知父莫如子,那一定是冯江阳的手笔。
公鸡来我家的第三年终于找到了心上人。那个一年四季站在巷子口卖油条的小伙子和她倒是挺般配的。不久公鸡就被赵巧云给打发走了,理由只有一个:她吃里爬外手脚不干净。她有把我家的菜油偷出来送给她的心上人炸油条的重大嫌疑。
园园在我家呆得最久,零零碎碎加起来少说也有六个年头。园园是赵巧云的表妹,据说在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刻骨铭心的初恋后上山做了尼姑,可能是耐不住寂寞了才到我家当保姆。她来我家时已经三十三岁了。也许是得益于修身养性清心寡欲的尼姑生活吧,她看上去一点也不显老。
园园来的时候正赶上我们搬家。赵巧云在新买的一块地皮上盖了栋两层楼。新房厕所还没有建好,赵巧云执意要提前搬过去。她说她要早日摆脱同我奶奶刘桂英住在一起的那种“噩梦般的生活”。
到新家后,由于画所和下水道还在修建当中,我们只能到半里外的某工厂去上厕所。“千里迢迢去送屎”,那不是我的风格。我有自己的方便之道。小便我在花盆里就解决了,大便要麻烦一点。我在地板上铺上几层报纸,大便完后,用报纸包好,然后扔到邻居家的屋顶上。我家的地势比他家高出五米左右,因此我总能准确无误地将几斤重的东西丢到他家的瓦上面。这原本是个万无一失的好办法,因为屎在阳光的曝晒雨水的浸泡下很快便化为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