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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璟讶然的目光中,我跳下马车。
“有缘再会。”
7
为了不被陆路上关卡查关蝶,我走了水路。
在水上颠簸了大半个月,我终于忍受不了,在一个叫粮县的地方上岸。
这地方离上京有千里,季缺就算有通天才能,也抓不到我。
在客栈修整几日,我过得快乐似神仙。
夜里,我打算喝水,却发现季缺赫然坐在茶桌旁。
吓得我一下子滚落在地。
黑暗里,他像一头巨兽,随时准备把我撕碎。
“容娘,你可真能逃啊。”
他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脖颈,
“说好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的呢,不算数啊。”
我火气不知怎么上来了:“你明明知道我是无辜的,还是要惩罚我,到底是谁说话不算数啊。”
季缺轻哼一声:“你只是妾,云秀会是我的正妻,我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
“看来我以前对你太好了,让你摆不正位置。”
他的力道一点点收紧,那一刻,他真的想我死。
我无力地拍打他的手臂。
随后,他手一动,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在地上。
“罢了,以后慢慢折磨你。”
季缺把我塞进马车里,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上京。
我受不了颠簸,吐得昏天黑地。
他则在一旁冷眼旁观。
回到侯府后,他把我丢给大嬷嬷,“洗干净了送过来。”
嬷嬷边给我擦身子边道:“造孽啊。”
他为了让我认清自己的位置,日日让我跟在他和云秀身后。
“学会如何侍奉主母”是他给我的第一课。
他越压迫我,我想逃跑的心越强烈。
云秀很乐意使唤我:“一天之内给我绣个竹纹香囊。”
“我要清晨的露水泡茶,你去收集。”
……
我也不是软柿子,刻意露出季缺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让她气得牙痒痒。
虽说她会加倍折磨我,但只要能给她添上一点堵,我就高兴。
8
八月,京都突然爆发天花,侯府里季缺是感染最严重的。
脸上脓肿了大块,还有密密麻麻地红疹子,看着吓人极了。
甚至府里开始又流言称世子活不了,四公子开始蠢蠢欲动。
天花感染性极强,云秀以祈福为由,躲进了山里的道观。
人人自危,居然没人管快病死的季缺。
我本想趁乱逃跑的,但看到季缺声音嘶哑,喊着要喝水。
我心底的怜悯又犯了。
该死,我拿着水壶对着他的嘴。
“喝。”
之后他又要挠脸上的脓包,我连忙把他的手捆住。
“就这张脸能看了,别到时候变成满脸麻子,丑死了。”
生了病的季缺格外磨人,高热烧的他昏昏沉沉,一会喊冷,一会喊热。
我不仅要给他炖药,还要打水降温。
终于,季缺的情况慢慢好起来,不烧了。
我也能喘口气了。
夜里,我打盹,感觉有人在解我衣服。
睁眼,四公子季勉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