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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右手指间夹着一枚黑色的棋子,手腕纤细,手指修长,纤薄的指甲为了弹琴而稍稍蓄了一点,修剪得极为整齐。保养得当的手掌单薄柔弱,没有留下任何的污垢疤痕,如一件艺术品般精致,全无习武的杀伐冷硬的气息。整个人就像一块细雕慢琢出的温玉,一捧不染凡尘的雪,一株空灵清雅的兰,云淡风轻。
齐王一生只娶齐王妃一人,未再纳妾,子嗣也只有齐王妃早年所出的这一个。这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齐王世子可谓将锦衣玉食这个词诠释到了极点。齐王夫妇对独子的疼爱自然不必多说,就连当朝天子与其余两位亲王亦是对这个侄儿宠溺有加。
与他的身世一般为人津津乐道的,应属他与江湖朝廷公认的“第一美女”的那桩婚约。即使早闻齐王世子温文尔雅、冰壶玉尺,但夏芃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将一个生活奢华无度的纨绔子弟与众人口中齐小王爷赵卿言联系在一起。
思及前些时日在木马侯府偶然遥遥得见的那抹在月光下恬静望天,宛若仙子般不沾烟火气的身影,再见到眼前这静居王府与世无争的青年,不禁暗叹男才女貌,珠联璧合。
赵卿言见他发怔也不介意,思索片刻将手中棋子落下,才出声问道:“不知夏大人找我所为何事?若是追捕有获应当禀告十三叔才是,为何找我?”
夏芃回过神:“属下无能,只差一步,不敢面见枢密使大人。”
“棋差一着吗?”赵卿言喃语了一句,再落一子,“大人不必为难,我向十三叔代为转告便好。”
夏芃一愣,知道自己让对方会错了意,连忙道:“属下来此并非为了此事。那个......不知小王爷十日前所处何处?”
赵卿言微微一笑:“实在抱歉,我生性喜静,近半月多一直在独院中读书抚琴,食水由我的贴身侍女每日送入。恐怕我十日前所处何地也是说不清的。”小王爷身有顽疾,时常卧床休息。齐王特意将府邸扩建出一块地方,引入天然温泉供儿子修养,那里面是连齐王和齐王妃也不会进入的。若不是小王爷今日恰好有心思出来透风,夏芃恐怕也是无法见到他的。
夏芃尴尬的道:“属下没有怀疑您的意思。”
赵卿言不在意的笑笑:“无妨,排查而已,没什么。”复又问道:“这次是哪里失窃?”
夏芃道:“回小王爷的话,此次是木马侯府。”
赵卿言显得颇为意外:“侯爷府中机关阵法江湖闻名,竟然也会被盗?”
夏芃反问道:“小王爷怎知青衣盗偷盗成功?”话一出口,自觉带上了审问的态度,不禁有些尴尬,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赵卿言显然愣了一下,但没有计较,淡笑道:“算是一点特殊技艺吧,见到夏大人这副样子,大抵也猜得出是一无所获。”神情语气都没有不满,至多是浅浅的批评他一下作为属下的礼节,点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