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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冯笑非醒来,便想着要去巡视一下这大宅子。她一下床,见昨晚随手乱扔的衣物都被收拾好了,便知有人进来过,一看门口,果然直直地站着个人影。
“青沧?”
“大小姐稍等,我去打水。”那人影离开了一下,片刻后推门而入,端着水盆和漱口杯,放在桌上,毛巾拧干了水,叠整齐递到冯笑非手里。
冯笑非擦了脸,漱了口,往梳妆台前一坐,正想着这么长的头发该怎么打理,身后青沧已经拿起梳子,给她梳头、挽发、戴饰品,手法极为地道,品味也着实不错。
两人现在的样子,和宫廷戏里太监给老佛爷梳头的画面,如出一辙。一个诡异的想法从心里头冒出:青沧,莫不是个……太监吧?还是假太监的那种?此话不好直接问,须得迂回一下。
冯笑非冷不丁问了一句:“我今年多大来着?”
青沧道:“二十六。”
冯笑非又试探性地问道:“尚未成婚?”
青沧手下一滞,“未曾。”
这不对吧……“岛上提倡晚婚吗?”
青沧已然猜到她要问什么,直白道:“大小姐虽无夫君,但身边男子络绎不绝,有时一日要见好几个。而且喜好也经常变,最早的时候,与李家公子走最近,然后是赵家二少爷,后来是方家大公子,再后来是……”
“了解,不用数了。”冯笑非咬了咬唇,“他们相互知道吗?”
“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吧。间或有一两个来闹过,这种的大小姐最是不耐烦,打发点钱财,之后便再也不来往。”青沧想了想,还特意补充,“人太多,我也记不全,殷管家那里有个单子的,名字、年纪、喜好、生辰,逢年过节送过什么礼,都记得清清楚楚,回头我拿来给大小姐过目。”
冯笑非吸了口凉气,迂回铺垫已经够了,便问:“那你是……一直跟我保持长期关系的那种?”
青沧手下一抖,下一刻,竟在冯笑非面前跪了下去,有种视死如归的架势,道:“大小姐,青沧心里有人了,当初说好只做三年仆从,如今仅剩半年了,大小姐若突然变卦,便是要逼我去死。”
原来如此,冯笑非反而放下心来,笑道:“起来起来,看把你吓得,我是想说,你表现不错,哪天我心情好了,或许就提早放你走呢。”
“多谢大小姐。”青沧将信将疑地站起身,继续给她梳头。
冯笑非看着镜子里战战兢兢的青沧,道:“最近是不是又换人了?听大黑说……沈溪山?”
“嗯。”这次青沧的回答十分简短。
“没了?”
“没了。”
“真没了?”
“……青沧不敢说。”
“说嘛,无非就是,衣冠楚楚而来,衣衫不整而去。”
青沧张了张嘴,又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是夜间衣冠楚楚而来,早晨衣衫不整而去。之前与大小姐来往的男子,都从未在家中留宿过,沈公子是唯一一个,那日可把老爷和夫人气坏了,险些把当家的权力收回去,老夫人那边倒是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