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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嫌弃他,他倒先要和她离婚?!
离就离,谁怕谁?!
文慧心被这口恶气堵着,胸口整整疼了两天,钟乐平也消失了两天,再出现时带了份完整的离婚协议,还有个律师,郑重其事地和她协谈离婚事宜。
女儿钟语涵的监护权他要,至于夫妻共同财产,方律师已经拟了个方案,等着她讨价还价。
文慧心没想到他动真格的,倍感羞辱,冷冷撂下一句话,说女儿共同抚养,其它她什么都不要。
钟乐平和律师脸上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文慧心知道扳回了一局,全身的血液又顺畅流动起来了。
她知道她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也知道此时的心高气傲多不合时宜,但如果没这份傲气,她也不会是文慧心;没有这么傲气,她也不会由一个小地方的单亲孩子一步步走到现在。
他们当场就签了离婚协议,约了时间去民政局办手续。
那天科室主任毛敏心情不好,看文慧心更不顺眼了,磨蹭了半天才批了俩小时的假,文慧心赶到民政局时,比约定时间晚了二十多分钟。
期间钟乐平一直没联系她。
路上文慧心不是没有闪念和侥幸:钟乐平不会顺坡下驴,已经走了吧?
不行,这事不能那么容易过去,最起码得让他写份千字检讨书,还有保证书。
她胡思乱想了半天,谁知钟乐平在那里坐得稳稳的,且非常善解人意,说:“不急,还没到下班时间,现在人少,手续办得更快。”
离婚之心坚决如铁。
文慧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打了一耳光,脸颊火辣辣的,为她路上一闪而过的软弱和自作多情。
憋着一口气,她干脆利索地和他把离婚手续办了。
十几分钟后,两人各捏着一张离婚证出门了,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谁都没给谁一个多余的眼神。
文慧心走得大步流星,拐弯时到底没忍住,回了下头,发现钟乐平的腰背挺得格外直,步子也异常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负。
这个婚姻让他那么痛苦吗?
文慧心愤愤的同时又有一丝茫然。
钟乐平一直没回家,文慧心的公婆却迫不及待搬了过来,大包小袋堆了半个客厅。
骤然再看到钟母苍老又熟悉的脸,文慧心心情复杂,叫了八年的“妈”突然变得有千斤重,怎么也喊不出口,以后她只是孩子的奶奶了。
一丝愧疚快速在她心里划过,离婚这件事痛快的只有当事人,老人和孩子都是无辜的陪葬品。
踌躇间,钟母先开口了,劈头就问她啥时候搬。
声音和语调异常陌生,换了个人一样。
“客卧的衣柜太小,我的东西放不下。”
可能发现了自己的失态,钟母描补了一句,再描补也是赶人的口气。
“这两三天就搬,我正在找房子。”
刚才的泪意瞬间荡然无存,文慧心的声音微微有些发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