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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我亲爸依然没有停止他的暴行,直到我妈被打得奄奄一息,瘫软在地上没有动静,他才骂骂咧咧地停手。
那年,我才是一个10岁的小女孩,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看着野兽一样狰狞发狂的爸爸,缩着身躯无助的弱小妈妈,我的整个世界是黑暗恐怖的。
我祈祷着,某一天爸爸性格大变,能变成一个温和的父亲。但我从未想过,让母亲逃离这个恶魔般的丈夫。
直到我十一岁那年,他因为入室抢劫,被逮个正着。
2.
我妈终于摆脱了我爸的魔掌,但也要只身肩负起养家糊口的重任。
如果她是个体格康健的人,打工挣钱自然不成问题。可我妈被我爸家暴得太惨,以至于她的双腿双手有严重的后遗症,她没法长时间站立或下蹲,也做不了任何靠手的工作。
但生活不会体恤任何一个可怜的人,一粥一饭谁都逃不掉。为了生存,我妈只能再婚了。
她长得不差,我得以遗传她良好的基因,成年后人见了便夸赞我水灵标致。
有天,我妈突然带了一个陌生男人回家,她让我叫爸爸,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了。
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无法接受却也不得不接受,因为我妈吃尽了生活的苦,在这之前她已经被解雇了很多次,距离最近的失业过去三个月了,我们断了经济来源,日子过得紧巴巴。
13岁的我正在发育,可不得不穿小时候的衣服,撑得紧紧的,出门尴尬极了。
有次,我回家憋红了脸,躲在房里哭,我妈看我眼睛红红的,问明缘由,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后来我妈让我穿她的旧衣服,可又太大,以至于我出门的样子不伦不类。
同学们背地里对我指指点点,他们嘲笑我穷酸,笑我是抢劫犯的女儿,我的自尊心一次次受到暴击,性格自卑到尘埃里。
可我们吃饭都成问题,哪敢再奢侈新衣服,再没有经济来源,我也许要休学了。
许是因为这样,我妈才找继父李大海吧。
3.
李大海是隔壁村的,我妈在工地搬砖的时候认识的。
我妈说李大海是个善良的人,有了他,我们以后日子有靠了,可我根本没有多一丝安全感,因为我不相信任何一个成年男人,我害怕我爸带给这个家的噩梦重演。
我对李大海的第一印象很差,他长得又黑又丑,而且没有文化,一个农民工,我觉得他一点都不配我妈。
我怎么也叫不出一声爸爸。
李大海住进我家后,我的冷淡让不善言辞的他很尴尬,他竭力想让我们像一家人一样亲近,却不知如何讨我欢心。
后来,他便尽量躲着我,他在外地的工地干活,很长时间不回来。
偶尔回来一次,我的态度很差。
好多次,我妈让我喊他吃饭,我不情不愿地冷冷说了句:“喂,我妈叫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