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两朵,三朵,四朵......
小女孩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在小树林里慢慢向前移动,不停地摘着磨菇。数不清摘了多少朵磨菇,小女孩已走到了小树林的尽头。牛三也跟到了尽头,他定眼一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小女孩不停地将摘到的磨菇往小竹篮里放,小竹篮却始终不见满起来。
牛三正觉得奇怪,小女孩忽然回过头来,冲他甜甜一笑:伯伯,谢谢你陪我摘磨菇,我要回家啦!说罢,顺着一条小路,蹦蹦跳跳的离去了。
牛三回过神来,顺着小路追去时,发现已到了小树林外边的山岗上,那小女孩却已不知所踪。
牛三在山岗上呆立片刻,想起自己是去请大夫给儿子看病的,于是抬腿就走。走出几步,伸手一摸,发现口袋里的银子不知几时掉了。没了银子,怎么请大夫?他只得下山回家,打算找村里人借点钱再去请大夫。
回到村口,见到一个小孩在地上玩泥沙,牛三也没在意,正要走过去,那小孩见了他,却是大叫一声,吓得夺路逃了。
小子,我又不是你爹,你怕啥呀?
牛三笑骂一声,直奔自己家而去。到了家门前,远远看见一个八十多岁的老阿婆坐在屋前晒太阳。牛三微微一怔,走上前询问:老人家,你是哪里来的?为何坐在我家屋前?
哪知,老阿婆抬起头来,只看了牛三一眼,啊的怪叫一声,一口气喘不上来,竟倒地死了。
娘!听到动静,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跑了出来,扑到老阿婆身上痛呼:娘,你怎么了?
发现老阿婆已没了气息,汉子悲痛万分,回头一看牛三,却是怔了:爹!你怎么回来了?
牛三听得大惊:谁是你爹?你是谁?为何在我家中?
爹,我是你儿子小豆啊!汉子道。
你是我儿子小豆?牛三听得更惊了:我儿子才三岁,你怎么会是我儿子?
我就是你的儿子,汉子又指指地上的老阿婆:这是我娘,也是你的妻子。
什么?牛三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汉子点点头,拉着牛三冲进屋中,来到堂前,一指堂上摆着的一个灵牌,灵牌上印着牛三的头像,上边写着:牛三公之灵位。
我什么时候去世了?牛三这一下惊得差点跳起来: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怎么我的灵位居然都出来了?
汉子轻轻一叹,这才告诉牛三:我听娘说,四十年前的一天,那时我才三岁,我生了病,你出门去请大夫,当天却失踪了。我娘叫来村里人,在山中找了几天几夜,始终没能找到你,你从此也没有回来过。我娘借钱把我的病看好了,她也没有再嫁,一心将我抚养大,我和娘相依为命也四十年了。
说到这,汉子痛哭了起来:爹,这四十年你去了哪里?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还有,你怎么一点也不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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