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
封厉绝搭着松垮的浴袍懒散的走进来，整个人透着颓靡的蛊惑。
一件裙子被扔到床上。
“穿这个。”
封厉绝瞥了眼她身上的风光，唇角勾着戏谑不羁的弧度，心情看起来倒还不错。
虞温摸过裙子，见他没有转过去的意思，干脆目不斜视的换起来。
等她回过神来，房间里早已没了封厉绝的身影。
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怎么跟鬼一样。
虞温也懒得思考，去浴室稍作整理了一下，赶去了封老爷子坐镇的家宴。
刚坐下，一道故作温软的嗓音疑惑响起。
“小温姐，你身上的裙子怎么跟九叔之前叫人定制的那套一模一样？”
一瞬间，数双目光都聚焦在虞温身上，余光里，她瞧见封厉绝眼底顽劣的笑意，脊背发凉。
他是故意的。
虞温垂在身侧的手心收紧，一瞬明白，他找她过去的是为了什么。
就是让她穿着这条意味不明的裙子招摇过市。
虞温吸了口气，抬眼看向许楚玉那张清纯干净的脸。
就在前天晚上，她还在封即深的车里浪荡不堪。
“你哪来的？”
封即深压着声音，但虞温知道，这是动怒的征兆。
不过碍于人多，才没当场发作。
但比封即深隐怒的目光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坐在主位的封老爷子，眼珠浑浊视线却矍铄而犀利。
似要将她看穿。
虞温不动声色的咽了下唾沫，唇边漾起礼貌温和的弧度。
“我原本特意为你备了件裙子，但没想到会意外刮破，又正好在路上遇到九叔，九叔见我狼狈，就把这条裙子借我应急了。”
如果虞温知道这裙子原本是老爷子命令封厉绝给他战友的女儿特定的，死也不会这么说。
“是吗？”
封老爷子淡淡的收回视线，看向坐姿懒散没个正行的封厉绝。
男人迟迟不出声，只玩味的盯着她。
虞温的心脏在胸口不住的乱跳。
良久。
她听见封厉绝懒散不羁的嗓音，透着一丝邪肆。
“不是。”
一瞬间，虞温只觉得浑身冰凉。
完了。
“你给我老实交代，这件衣服到底怎么来的！”
封即深生怕老爷子质问自己，迫不及待的朝她吼出声。
虞温只觉得掌心都渗出了冷汗，呼吸也在加重。
大脑飞速运转，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忽然听见封厉绝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
“我送她的。”
虞温掩藏在桌垫底下的手轻微颤着，裹缠在心脏上要人命的藤蔓一点一点松散开来。
几近虚脱。
男人修长的指尖散漫的划过桌面，调子懒洋洋的，却透着莫名的锐利，“放我手上也是垃圾。”
坐在主位的封老爷子脸色顿时凝固。
“爷爷下回再想给纪家送点什么不如亲自上，落到我手上跟垃圾也没什么区别。”
“混账！”
封老爷子脸色铁青且难看。
席上气氛一片死寂。
安静到虞温能辨别出自己的呼吸声。
“哟，干什么发这么大火啊，您要是真喜欢纪家那女孩儿，您自个儿娶了得了，我还有机会叫一声奶奶。”
封厉绝闲散不羁的话惊的虞温心底一跳。
